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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夏天,枝繁叶茂。
树林里,蝉鸣阵阵,沈懿隐于枝叶里,透过缝隙,注视着不远处朝这里驶过来的车队,车队虽然人不多,但是训练有序。
马车奢华,窗帘和门帘都是用蜀锦所制。马的鞍上都镶嵌着诸多宝石。且不说马车后拉着的一长串的箱子,光看箱子的装饰就晓得价值不俗。
“啧啧啧。”沈懿摇头,嘴上叼着一片叶子,一双狐狸眼眯了眯,感慨道:“钱财不外露,一块肥肉,山匪不看上都难。”
真有钱,沈懿想着,不过有块肥肉来了也好,她在树林里埋伏已久,始终不见山匪踪迹。
这片地区鲜有人经过,这次来了个不晓得打那里来的暴发户,蠢的不知道敛财。就算因为之前的几次打斗,山匪忌惮她,也会铤而走险。
“守株待兔,守了好几天今天我又可以守到兔子了吧。”沈懿无声的笑着,手摸上了腰间的剑。
一阵风吹过,树叶摇曳,隐隐可窥见树叶中的青色身影。风止,归于平静,再也瞧不出任何端倪。
“王爷,我们已经出了芮城,过了前面那片树林就是”锦行驾着马从队伍的前面退到马车车窗那里,低声问道,“可否休整?”
眼下艳阳高照,随从的队伍里不少人面露疲倦。一只手挑开窗帘,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皙,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块上好的玉石。
秦芳懒懒道:“吩咐下去,在前面的树林里停下休整。”阳光落进车里,秦芳的身体一边匿于暗处,另一边露在光下,整个人显得有些神秘莫测。说罢,放下窗帘。
锦行领了命,驾着马告知下去。
马车越来越近,沈懿留意周边变化,果不其然,在附近的草丛里有了动静。一个人头露出,紧接着又有数十人出现。又在小土包那里闪过几个人影。
沈懿眼中杀意涌起,手不禁握紧了剑。想起了那天被血洗的小村庄,死不瞑目的阿婆,像是被血染红的夕阳。就算已经杀了那么多山匪,她依旧不能泄愤。
沈懿盯着那草丛攒动的人头,目光如炬。
“其实这件事情本与我无关,只是那位有恩于我的阿婆被你们所杀,被我盯上可就怨不得我了。”沈懿心想。
四周静谧,除了蝉鸣声,偶尔有几声悦耳的鸟鸣回响在树林中。
杀机隐匿于平静之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蝉”驶入树林里,还没有发现虎视眈眈的“螳螂”。而“螳螂”一心只注意在“蝉”身上,亦是没有注意到暗处的“黄雀”。
待车队进入山匪埋伏的地方,只听得一声“兄弟们,上”,所有的山匪跳了出来,亮出了大刀。
锦行暗叫不妙,恼恨自己的粗心大意,芮城山匪横行,有几任县令就是在剿匪时被山匪所杀。
随性的侍卫见状立马拔刀,冲向山匪。开始一场恶战。
为首的山匪叫做萧武,脸上有一条可怖的伤疤,还颇有几分头脑。他拄着大刀,站在小山包上大喊道:“兄弟们,这票干完,我们就去城里逛窑子!”
说完,一阵豪迈的笑声响彻树林。
山匪们士气高涨,那些侍卫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站在上风。
马车里的人听见动静,挑开门帘从车里出来,懒洋洋的靠在门沿,“啧!真烦!”
遇到山匪劫财这件事,秦芳只觉得麻烦。
“王爷,外面危险,一切交给属下便可!”锦行一脚踹开面前的山匪,又补上一刀,闪到秦芳的身旁保护着他。
秦芳不以为然,“哎呀,本王会注意的,有危险本王知道躲开,不要担心嘛!”说罢依旧大咧咧地站着,冲着萧武喊道:“哪里来的贼子,看到你润王爷还不下跪!”
已经及冠的华服青年身材高挑,面如冠玉,看向萧武的目光中带着十足的挑衅,全然不将眼前的山匪放在眼里。
沈懿一下子被秦芳吸引了目光,隔着树叶瞧不清青年的容貌,只勉强能看个身形。
虎背蜂腰,大长腿。身材真好。
“倒是我的口味。”沈懿喃喃道。“不晓得脸怎么样。”
萧武冷哼一声,“你要是王爷,我就是皇上,是你爹!”
周围一片哄笑。
“来,儿子!叫声爹听听,喊的你老子我高兴,说不定留你一条狗命!”萧武话语粗鄙不堪,寻常人听了只怕是已经气的直跳脚。
然而青年面上依旧是带着嘲弄的笑意,周围一片杀戮,然而面对这么血腥的场面,却依旧显得十分从容淡定,这是长处上位者才能有的。
萧武笑意渐淡,用阴狠的目光死盯着青年,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或许是王爷不错……但那又如何,王爷就杀不得了?
而在青年与萧武目光对峙时,树上的沈懿唇角一勾,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之前山匪头子没有出现,既然现在出现了,那就杀了那个山匪头子为阿婆报仇。
风起,青衣少女乘风而起,如同林间的鸟儿一样,剑已拔出,锋利的边闪着冷白色的光。
落地,剑以极快的速度挥舞着,几名山匪倒地,血溅在她的脸上。沈懿揩去血渍,执剑而立。
一名约莫十六七的少女,五官艳丽,一双狐狸眼清澈,勾人心神,身着青衣,只戴了右耳的耳环。站在血色之中,格格不入。
有人认出了她,手指着她道:“是你!大当家的,就是这个女人一直与我们过不去!好多兄弟就是死在她手里。”
话音刚落,沈懿剑一挥,那人只觉得脖上一凉,伸手去摸脖子,摸到了一片湿热,倒地。
萧武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所惊艳,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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