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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
柴信看向段誉和木婉清,带着两人离开。
段誉扶着木婉清走了几步,又回头望向岳老三,忽然道:“徒儿,一个月后到大理城见我。如若不然,你就是欺师灭祖。”
岳老三本还在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脱离苦海,听到这句话,登时身子一颤,脸上浮现出苦涩之意。
段延庆不明就里,听到这话不由眼神诧异地在段誉和岳老三之间逡巡。
饶是以他的心智,也不可能想的明白,岳老三这家伙,怎么会拜一个看起来二十岁都没到的小子为师。
“哼,知道了。”
岳老三纠结半晌,终究是应了一声。
这却让段延庆更加感到惊奇了,但却只是多看了两人几眼,并未开口询问什么。
他对于柴信的实力和背景也有一些顾忌,现在云中鹤已死,叶二娘又不在身旁,岳老三的表现更是有些诡异,所以不想节外生枝。
随后,柴信护着段誉和木婉清,回到先前的镇子上。
“柴大哥,这次又是你救了小弟,真不知该如何感谢……要不,大哥你随我回大理吧,我爹定会好生款待。”
三人仍坐在那座茶摊上,段誉面带感激地说道。
柴信摆了摆手,微笑道:“这也是你我有缘,不必放在心上。大理我暂时就不去了,打算去中原看看。”
段誉正要再劝几句,始终沉默不语的木婉清却忽然开口道:“这位柴兄,莫非就是段郎先前所言,有过数次救命之恩的恩公?”
“不错,婉妹。连上今日这次,柴大哥已经救了我三次,说是恩重如山也毫不为过。”
段誉给两人做着介绍,说到木婉清时,脸上不由有些羞赧之色。
“柴大哥,这是木婉清木姑娘,我俩已私定终身……”
他这话一出口,木婉清遮掩在面纱下的俏脸,也明显地有些发红。
“柴大哥,你不仅救了段郎数次,今次又救了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小妹一礼!”
说着,她强撑着虚弱的身躯,起身向柴信行礼。
这姑娘原本被她师父,也就是母亲调教得仇恨天下一切男子,性格孤僻怪异的很。
不过,自从将段誉视为托付终身之人后,便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眼下柴信刚救了她一命,而且还是她最爱的段郎的救命恩人,她自然表现得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尊敬。
若是换作其他人,尤其是男人,木婉清只怕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即便是开口说话,也必然不会是好话,更不会是这般态度。
“木姑娘,你伤势怕是不轻,就不要行此大礼了。段兄,我看还是要先助弟妹治疗一番,否则仓促赶路,怕是于其伤情不利。”
柴信伸手虚扶了一下木婉清,然后语气认真地向段誉道。
段誉则是第一时间就扶住了身子有些发软,险些跌倒的木婉清,闻言担忧道:“大哥说的是。只是偏僻乡里,怕是也难有什么好郎中,更难有好药……”
“无妨,我先前碰着神农帮的几个弟子,料理了之后,从他们身上得了一些疗伤药。”
柴信一边说着,一边从袍袖中取出几个瓷瓶,放到桌面上。
“我也略懂一些医术,再辅以内力温养,三五日之内,应该可以替弟妹稳住伤势。”
“这……”
木婉清听了这话还有些犹疑,以内力疗伤怕是免不了会有一些肢体接触,这在她看来是极难接受的事情。
若这话不是她和情郎的救命恩人说出,换作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只怕她都会立即翻脸,甚至拔出佩剑劈过去。
“若大哥肯出手相助,那可真是再好不过!”
然而,不等木婉清说出拒绝之语,段誉便率先答应了下来。
柴信倒是没有多想,仍是面带微笑地道:“先找个住处吧,弟妹这身伤势,不宜在外走动。”
三人留下茶钱,小镇上并无客栈,最后找了一处空闲的民宅,付了主家一些银钱,住了下来。
疗伤的过程并无什么必须脱衣之类的狗血桥段,而且为了避险,段誉全程都在旁边观看,同时也做一些协助。
在柴信以内力相助,加上神农帮疗伤药物辅助之下,两三天之后,木婉清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
虽然实力仍未能完全恢复,但至少行动上已无大碍。
五天后,小镇外。
“这匹马你们骑着吧,虽不是什么良驹,但总算可以做个脚力。”
柴信牵过一匹杂毛老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段誉赶忙摆手,不好意思地道:“这怎么行,大哥你好不容易买到一匹马,还要赶往数千里之外的临安,这马给了我们,你怎么办?”
“好了,给你你就拿着。以我的轻功,几千里路算得了什么?我正要借着赶路练功呢!何况我要是累了,大可在路上找个大城再买匹马就是。”
柴信不由分说,直接把缰绳塞到了段誉手中。
“你俩武功不如我,弟妹身上又有伤。此去大理两百多里路,若是徒步前往,估计都要耗上五六日。若途中遭遇危险,你自己不要命也就罢了,难道连弟妹的安危都不顾?”
说完这些,他直接脚下一踏,好似鹏鸟腾空,瞬息间掠出七八丈。
“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留下这句话之后,柴信一袭黑袍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大哥真是世上第一好的人了。”
段誉望着柴信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红。
他第一次踏入江湖,便遭遇了诸多人心险恶之事,但在这些黑暗之中,却有一道无法遮掩的光芒——柴信。
这道光芒不仅给他照亮了路,更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木婉清也十分感动,闻言点头道:“若非此番相遇,我也不能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男子。想必纵然是师父见了,也会对他大为欣赏吧。”
“哈哈哈,婉妹,幸好是我先遇着你了,否则只怕你的心思全都要落在大哥身上。”
段誉忽然笑呵呵地开起了玩笑。
木婉清顿时竖起了柳眉,伸出素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凤目怒睁道:“胡说八道!”
“疼疼疼……婉妹,我不过是玩笑话而已!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得赶路了……”
于是,两人便在一阵嬉笑打闹中上马,往大理城而去。
一个月后,大宋,临安府。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些文人骚客,怎么有脸把亡国之恨,都推到无辜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