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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以后便不好看了。”
这一点他倒是不曾想到,的确是姑娘家会忧心的事。“府里有上好的伤药,祛疤也极好,回府后我会命人送去。”
薛鹂听到这句,心情才总算好了些。“谢谢表哥。”
她顿了顿,又故作低落:“我都没什么能赠予表哥的,反让你一直让你为我费心,今日若不是我,兴许也不会害表哥陷入险境。”
“此事与你无干,你也是被我连累。”魏玠出言安慰她。“不必多想。”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好在刺客始终没有追上来,薛鹂紧吊着的心也渐渐地放下,开始与魏玠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从前在吴郡的时候,我便有幸得了一张表哥的亲笔,奈何临摹了许久始终不得要领,还不及表哥半分……”以魏玠的性子,断说不出亲自指点她的话,她便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表哥若是有舍弃的文稿,不如送与我,让我好好钻研。”
她的语气比方才轻快了许多,亦如她的名字一般,像只活跃灵动的鹂鸟。
魏玠淡淡道:“不过是普通的字,并非如外人吹嘘得那般出众,你若想学,府中藏有几位大家的名帖,你可以拿去抄录。”
薛鹂不肯罢休,坚持道:“大家名帖的确宝贵,可我偏偏最意中表哥的字,旁人的便再难入我的眼了。”
魏玠忽地有些哑然,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倒是十分会得寸进尺,分明初见时还极为规矩,此刻倒是一点矜持也不剩了。
他无奈。“既如此,便遂你心意。”
两人一直在朝山下走,不知晃悠了有多久,他们才听到远方传来的响动,与此同时,黑夜里能看见几簇跃动的火光。
薛鹂眼前一亮,朝着有火光的方向看去,惊喜道:“有人来找我们了。”
魏玠站定脚步没有再动,脸上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等前来寻找他们的人近了,薛鹂才抬起手扬了扬,示意他们在此处。
很快便有人簇拥过来,呼喊道:“魏郎君在此处!”
“找到大公子了,快去禀告郡公!”
忽然间山林便嘈杂了起来,人声与脚步声混在一起,火光照亮昏黑的山林,魏玠眼前终于不再是一片漆黑。
他温声提醒。“薛娘子,可以松开了。”
薛鹂这才松开他的衣袖,小声道:“表哥要当心。”
“好。”
有人看到他们举止亲密地小声交谈,不禁面色古怪地与身旁人使眼色。
如今魏玠平安无事,她再缠着便说不过去了,于是自觉地退到一边,任由他被众人嘘寒问暖,簇拥着离开。
薛鹂跟在魏玠身后不远处,有人关切地问了两句,确认她身体无恙后便不怎么管了,只是护着不让她摔倒,她也总算能有闲心整理散乱的鬓发。
待下山后,已经有人得了消息前来迎接,马上坐着好几个人,无不是衣着华贵。魏氏的人也都在此处,见魏玠回来了连忙上前询问。
薛鹂远远地看了一眼,身旁有人走过,她才听到是在议论今夜的刺客。她站住脚步,仔细地听了一会儿,才得知今夜不止魏玠遇刺,皇上和诸王也遇到了刺客,好几处营帐失火。
她正出神地想着,忽然有个侍者唤了她一声。“敢问娘子可是姓薛?”
薛鹂看向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侍者将手上厚实的披风呈上,恭敬道:“家主命奴送与薛娘子,还请娘子莫要嫌弃。”
薛鹂疑惑道:“你的家主是何人?”
“奴的家主是钧山王。”
薛鹂毫无头绪,丝毫不记得什么钧山王,正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平安无事的银灯忽地跑了过来,怀里也抱着一件披风。
“娘子,还好你没事!”银灯再见到薛鹂几乎要喜极而泣。“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娘子了。”
薛鹂看向那位侍者,说道:“阁下也看到了,还请向我谢过钧山王好意。”
银灯听到钧山王的名字,惊异地看着薛鹂,张着嘴欲言又止。
待那侍者走后,银灯正要发问,薛鹂先瞥了眼她怀里的披风,问道:“谁送来的?”
“是大公子命人交给奴婢的。”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算他还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