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眼已是十一月初,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正屋里也烧起了炕,炕上横设着一张炕桌,桌上磊着些书籍茶具,贾珺练了三个小时刀法,又看了几个小时的书,那林黛玉便摇摇的过来吃药了,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她还带了两人前来,正是那三春之一的探春姑娘和她的丫鬟侍书。
原是林黛玉自知今日服的药是最后一剂,只消服下了,那病也就彻底同她没了关系,她虽知是好的,只是心里也不怎么觉得好,这些个日子都能有个正经缘由去寻她的三弟弟玩闹,虽说自打知道了贾珺要下科场,这玩闹也渐渐变成了陪读,但总归是有趣的。
可如今这病若是大好了,虽也能常来,但却没了正经缘由每日前来,那老太太也定会不喜她来,宝玉这阵子总在老太太那闹腾,说不许她来,说她三弟弟那院里不是个好去处。
老太太自然是宠乖孙的,虽没有当面直白说让她病好了不要再去贾珺院里,但那哄宝玉话的字里行间里可不就是那个意思嘛。
正靠在廊上歪着头忧心呢,那三姑娘探春也不知是看出了些什么来,拉着她这转转,那转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贾珺院里。
早踩熟了门槛的林黛玉自然无需通禀,加之门也没关,她便带着探春越过两尊门神(老嬷嬷)直接进了院里。
贾珺还没起身去迎,香菱见林黛玉终于来了,倒是走得飞快,拿着一本诗册就小跑了出去。
这个香菱自从贾珺买了诗册回来,平日里除了干一些本就没多少的活以外,就一头扎了进去,整日家都在琢磨那些诗词,林黛玉见了便指点了她几回,这一来二去之下,倒叫她拜了位女老师,成日里就盼着她来。
如今见着了自然是欢喜,贾珺也笑了笑便跟着走出去将二人给迎了进来。
和林黛玉见了礼后,那探春也朝着贾珺行了个礼儿,“见过三哥。”
贾珺笑道:“三妹妹怎么有空过来?我先前听晴雯说你和二姐姐、四妹妹来寻过我,恰巧我不在家,如今被禁了足,我自然也就不好去请你们。”
探春含笑着回道:“那日原是过来想要见见三哥,听听三哥这些年在外头的趣事,只可惜确实不巧,今儿便借着林姐姐过来吃药的由头就一同过来了。”
贾珺听了没在这理论,只招呼着二人往炕上坐,不多时晴雯便倒了茶来,那安儿也去端了药汤过来。
探春微微抿了一口热茶,眼睛却瞟向炕桌上磊着的书册,好奇道:“众人都以为三哥顽劣,却不曾想三哥如今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还能这般用功,比起其他兄弟......”说到这里便停了嘴,接着继续问道:“三哥可是志在科场?”
贾珺笑着摆了摆手,“以前没读过什么书,如今只因被禁了足寻些乐趣罢了。”
贾府里除了黛玉和宝钗以外,没有人知道贾珺要参加科举,这种事到处张扬也没什么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