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笑和尚仰头大笑,道:“痴痴非是真,空空色寄存。谁言和尚蠢,一语惊天人。”
望着三笑和尚和江独龙渐渐隐进竹影中的身影,轩辕无忧淡淡道:“江郎收徒如此,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江左布衣微合起双目,道:“宿世因缘所定,如之奈何?况且这三笑和尚从容来去三世,潇洒纵横三界,道德功法远在江郎之上,如今只是慧根染尘,须要一番修行破劫罢了。”
夜色如水,幽幽流泻。不知不觉间,竹林渐次由大笔泼墨变为妙笔描摹。淡淡的晨光如同昨夜的幽梦悄然兴起。
秦仲翁从草堂出来,就见江左布衣趺坐在竹间,轩辕无忧居然陪了他一夜。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却见眉儿姑娘在远处满面忧郁地瞧着二人。
三笑和尚的笑声在晨光中流动,秦仲翁循声看去,就见三笑和尚拖拉着鞋子走来,两只青黑怪鸟立在他的肩上。神火玄鹰在空中盘旋,眼神始终未离开过那两只怪鸟。
三笑和尚仰面望着玄鹰,道:“莫要再与这两只蠢物斗气,异日你若想回归莽莽仙境,还有借助于这两只蠢物之处。小僧从不打诳语,绝不会骗你。”
江左布衣听到三笑和尚的声音,缓缓启目,扬声道:“天机不可妄泄,你本家师傅难道没有提醒过你么?”
三笑和尚笑脸相对,道:“弟子从不会泄露天机,师尊不必借题发挥,为那位明明是女婵娟却偏偏扮成男儿样的公子张目。”
江左布衣冷哼一声,道:“人小鬼大,牙尖嘴利,哪里还有出家人的模样?”
三笑和尚答道:“弟子修的是大道,所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只有那些装模作样的人才会刻意着相。须知无我相,无众生相。”
江左布衣起身卓立,道:“今日咱们就去落剑池,原用不了这许多人同去,依江郎之见,只需江郎和两个弟子前去即可。”
三笑和尚笑容可掬地道:“师尊怜香惜玉之心极重,弟子今日便学会了这一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