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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深时分,万籁俱寂。
席远修猛得从驿馆的床上惊醒,回想着梦中种种。
在席远修三人在告别安定侯后,或许是照顾席远修与刘骁二人的身子,徐来并未驱车过快,所以明日才能出扬州的地界。
“我替你号过脉了!”
徐来正在摆弄着手中的折纸,像是在折纸鹤,但却少了尾巴,很是难看。
席远修将床边的茶壶拿起,漱了漱口吐在地下,然后又饮了两大口。
“是不是要比前些日子好上许多!”
席远修倚着墙说道,两只手不自然得交叉在一起,声音也显得没有底气。
徐来将折纸放入怀中,看着对方认真地说道:“今后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别再用内力了!”
“成亲时候也是?”
席远修故作自如地问道。
徐来闻言,修长手指搭于剑柄,而对方则像是梁州街边的卖艺人,瞬间变了一副嘴脸。
“看来我与安定侯中的是同一种毒,只不过我运气比他稍好一些,这几年没怎么运功!”
席远修神色自若地自嘲道,看不出有任何悲伤意味。
徐来颇有些头痛地说道:“看来还得为你去请大夫!”
席远修想着那位性情古怪的江湖郎中不禁笑出了声。
“有些事情我大概是想错了,对方并不是来杀薛路平的,而是来救他!”
席远修可能是因为那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脑子有些不太灵光,竟是把事情给弄了个颠倒。
对方曾经找过薛路平,与顾西来等人是一先一后,所以对方极有可能与钦天阁的目的是一致的。
徐来问道:“薛路平生与死的区别在哪里?”
席远修沉思片刻后回道:“暗中掌控扬州与扬州无法掌控这两种局面!”
那日在扬州牢中,薛路平虽说自己在外并无亲信,可这种话席远修又怎会相信,而且蜃楼不知为何,对于清剿余孽之事行动滞慢,这便让薛路平在扬州的私下势力藏得更深。
“薛路平曾说过,扬州是他说得算,现在看来对方很相信他的这句话!”
席远修又将心思放回了扬州城中,没有解决妥当,他的心意有些不太顺畅。
“那么现在你觉得对方会做些什么?”
徐来轻声问道。
席远修做出一副甚是无趣的表情说道:“无非是将南诏使团杀尽,然后将薛路平救走,让安定侯无法交差!”
因为对手的矛头在不停的乱指,他也并不清楚对方究竟要做些什么,但若论成效,他方才所说是为上策!
“若论势力,师叔岂不是要比薛路平更甚?”
徐来不解为何对方会找上薛路平,而不是汪世昌。
席远修回道:“因为你师叔这把刀,他们提不动!”
......
......
次日凌晨,一阵骚乱声从南诏使团的营长传出,惊扰了整片营地。
一名南诏使臣被人割了喉咙,而且那名使臣看样子未做反抗,因为没有丝毫挣扎过的痕迹。
顾西来一眼便看出伤口与昨夜烧焦皮毛来自同一把匕首,但他还是不敢声张,只能在旁默默看着。
段阁老有些焦虑的原地踱步,并不是畏死,而是觉得恐惧,不知名的恐惧。
使臣向来都不畏死,但这种提心吊胆的滋味实在是不太好受。
“此人的尸体是何时发现的?”
赶至此处的安定侯观察着尸体问询道。
杜明看着安定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有些不满地说道:“今日与他同一帐内之人早起出恭时发现的!”
安定侯瞥了他一眼没做理会,而是将此人营帐的周遭细细看了圈,但并未发现异常。
“侯爷让我等与侯爷这押送犯人的队伍一同前往长安,怕是还没到地方,我们也不剩几人了!”
杜明似乎是说出了南诏众人的心声,这些人无一例外,同时将目光放到了安定侯的身上。
“你说什么?”
安定侯缓步前行,还未走到杜明身前,杜明便已有了退意。
段阁老走到杜明身前,替对方挡下,他恭敬地说道:“侯爷莫要动怒,他也只是觉得此事蹊跷罢了,在侯爷的精兵把守之下,刺客竟还是能潜进营内,可见功夫了得!”
安定侯知道对方并不是在讽刺虎卫的实力,所以他神情凝重地说道:“看来还是我低估了!”
杜明站在段阁老的身后低声说道:“阁老,依我所看,不如咱们也学席远修几人先行一步,谁知道继续留在此处还要生出多少事端,别忘了昨晚咱们看到的!”
段阁老被杜明这番话给提了醒,他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