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朝堂上,就一个所谓罪在将来的大罪,就搞的沸沸扬扬的,这要是让他们公然闯了进去,即便是苏闲,想要替苏祁安说话,也不可能了,他们今晚之事,真要成了,恰恰成了扳倒苏祁安的重要把柄。
到现在,他们才明白了,为何童战还是谢苍都不遗余力的阻拦他们,想想看,他们真的不知不觉中,被人利用,差点做出了这等要命的蠢事。
好在童战、谢苍的及时出现,以及苏闲的宽容大量,否则,一个不好,今晚想要收场,怕没那么简单了。
所以,苏祁安对他们的惩罚,已经算很宽容了,哪里还有反驳的意思。
不一会,苏勇、二猛等军中将领,得了命令后,陆续离开了。
在他身边的,只剩下谢苍、王震山、童战三人。
四人对视一眼,朝着前面走去,童战与三人并不并行,而是保持一段距离,负责警戒,保护他们的安全。
三人一边走着,片刻后,还是谢苍开了口,“苏兄,今晚之事,算是顺利结束了,但我有一事不解,想问苏兄,我想知道,苏勇、二猛等军中武将的起因,皆是由那人而起,为何我们不趁势直接抓了。”
“这人,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暗中搞破坏,哪怕将其降级,谁承想也弄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是苏兄提前嘱咐,让我盯紧了,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大事了。”
“与其留着他,不如索性拿下,现在的蒙州,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起码对方想在攻蒙州,也非易事。”
谢苍之言,苏祁安并未说什么,反而是一旁的王震山不紧不慢道。
“祁安这般做,怕不是担心此人搞破坏,暂时留着,怕是在等待什么大事,此人应该还有很重要的利用价值。”
王震山这话,让苏祁安会心一笑,轻声道,“知我者,王老也。”
“谢兄,这人不急,还可以留着,留下他,还有大用,别的不说,起码能让苏泰那边稍微安心一些,而恰恰更给我们慢慢发展的时间。”
“此人可以暂时不动,等时机到了,自然有他彻底发挥价值之日,也起码要对得起潜藏这么久,在四州的付出。”
“而且话说回来,谢兄,即便没有此人的暗中搞事,以苏勇、二猛他们的性子,早晚也会被人利用,会出事。”
“与其这样,不如索性,趁着这事,提前引爆,也让他们这些军中将领,知道那些事是不能碰的。”
“这一次的教训,也足够深刻了,倘若他们还执迷不悟,那只能说我看走眼了,后面只能军法从事了。”
说到这里,苏祁安脸色平静,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随行的谢苍明白,对待苏勇、二猛这些军中老人,无论是苏闲,还是苏祁安,对他们已经够宽容大度了。
倘若再犯,还要坚持做将苏祁安推上恶人的位置,别说苏祁安了,恐怕连他也会直接出手了。
世人都以为皇帝的位置好做,也很垂涎,殊不知,一旦坐上了,很多事便身不由己,很多人也不能像之前那般交心,往往最后肯定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对这点,不仅苏祁安看的明白,就连谢苍也是如此,人人都以为苏祁安成了摄政王,下一步必定会逼迫苏闲退位,自己继承大统。
但谢苍却明白,苏祁安对这位置,压根提不起半点兴趣,当然这种转变,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渐渐变化的过程。
在苏祁安这么几年下,让他有如此想法的最大转变,就是京都政变。
从京都险而又险的逃离后,一路颠沛流离,一路奋战,让苏祁安对皇帝的唯一,极其厌恶。
他比任何人都看的通透,他不想成为被皇权控制的傀儡,也不想因为皇权,导致自己有朝一日,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
苏祁安是很有才华,也很有手段,但他并非十全十美,是人都有缺点,苏祁安也不例外。
他太知道了,自己并没有那般对皇权极强的自控能力,一旦夺了这位置,起初几年可以保证不犯错,但随着年纪增长,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多,苏祁安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否做出正确的事。
而且一旦做了这位置,在想像以前那般,四处游走,根本就不可能了,基本上一辈子都得困在建造的皇城中。
这对喜爱游山玩水,四处走走看看的苏祁安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与其导致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不如一开始将这种念头,扼杀在摇篮内。
苏祁安宁做一世被人唾骂的摄政王,也不愿做那被天下操控的傀儡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