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泰的这番话,直接把苏祁安看愣了,他的眼神诧异,打量着苏泰。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让人觉得荒谬,为了大凉和平,也是为了大凉的统一,让苏祁安自刎以谢天下,真是好一句劝杀。
如果不是确定眼前之人是货真价实的苏泰,但凡换做其他人,身后的卫兵早就出手将其拿下了。
如此荒谬绝伦的话,亏苏泰也说的出口,就算苏祁安要自刎,苏泰有劝的资格吗?
苏祁安眼中的诧异,自然被苏泰看在眼底,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笑容,笑呵呵道。
“朕知道,刚才之言,会让永川王觉得很荒谬,甚至说不得认为朕疯了,但朕要说的,这就是朕的心里话。”
“如此大费周章,约见永川王,就是给永川王一个机会,一个主动自刎的机会,毕竟,你我的身后,陈列着大军十多万,如果不想看到百姓的生灵涂炭,永川王的自刎是最好选择。”
“呵呵,真是好一句最好选择,本王倒是想问问赵皇,为了天下百姓,这自刎之人,为何不能是你呢。”苏祁安毫不客气的回应着。
苏泰却是漫不经心的摇头道,“因为就眼下的实力,朕的实力比你们都强,这便是朕的底气。”
“朕知道永川王与我那六弟已经结盟了,但越王多少有些太无用了,非但没能对朕造成阻碍,反而被朕打的节节败退。”
“现如今,还需要永川王出兵策应,但可惜啊,即便是永川王你亲自出面,想要从西部战边取得重大战果,也没那么简单,因为朕不是苏哲。”
苏泰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些许的从容自信,那种自信并非是伪装,而是从心底发出的。
对苏泰来讲,即便身处两线开战,但他自然游刃有余,并未像苏哲那般,陷入了两线作战的困境。
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便将苏康、苏祁安给制衡,即便后续他的兵力不足,或者出了什么状况,大不了让荣人出兵增援。
而这些,都是苏泰可以安心前来宁州的底气所在。
苏祁安脸色平静,静静的听着,并未因为苏泰说的,有半点情绪波动,他知道,苏泰的话还未说完,他倒是要听听,苏泰究竟有多少的依仗。
苏泰随意抿了一口茶水,而后不紧不慢继续道,“朕知道永川王的实力,这次能亲自来宁州,足以看出永川王对宁州的势在必得,但同样的,朕来此,目的也是相同。”
“就眼下的局势,你我双方全面开战,朕实话告诉你,我会坐镇宁州,指挥这次的西部战事,朕有的是时间和永川王慢慢的打。”
“反观永川王你,就算你神机妙算,运筹帷幄,想要尽快的让西部战事结束,不会这么容易,对朕来讲,时间拖得越久,朕越不在乎,反而对你却很不利。”
“你与朕这边打的火热,越王那边才是真正的岌岌可危,到时东部战场分出胜负,朕拿下越王的地盘,凭此,永川王你的四州之地,还能与朕相斗?”
“朕是为了天下百姓,也是为了大凉的未来,特意给你保留尊严的机会,朕不像二哥,对你不会有招揽之意,唯有死,才能发挥你最大的作用。”
“永川王,好好想想吧,即使不为他人,也得替亲眷考虑吧。”
说完,苏泰神色淡定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的喝着。
他给苏祁安考虑的时间,苏祁安是聪明人,他相信,苏祁安在大是大非面前,知道如何抉择。
他并不着急,有时间等。
在他对面的苏祁安,目光闪动,看样子是在沉思,这种沉默并未持续多久,约莫片刻,苏祁安的声音淡淡响起。
“赵皇之言却是有道理,但本王这人,就是头铁,有些事就是想亲自试一试,相比较本王的自刎,本王更愿看到赵皇身死,身败名裂的那天,毕竟,不试试谁又知道呢。”
苏祁安的话,苏泰并未感到诧异,微笑点头,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放下手中茶杯,带着几分惋惜神色。
“哎,真是可惜了,本想给永川王保全颜面的机会,奈何永川王不珍惜,既然这样,朕也不好多说了,希望永川王日后别后悔就行,那你我之间,便手中见真章了。”
说罢,苏泰缓缓起身,看样子是要离开的架势,只不过不等苏祁安开口,身后的卫兵们,早就是一副忍不住的样子,纷纷抽刀,刀尖直指面前的苏泰。
相比较苏祁安的淡定,身后的卫兵,心里早就有着森森的愤怒,就凭苏泰刚才所说的劝杀,就足够他们动手了,如果不是苏祁安的制止,哪还能轮到苏泰在这里大放厥词。
开什么玩笑,让他们的王自刎,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而是手掌已经凑上来,准备狠狠打两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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