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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兮兮正与身旁的姑娘聊的开心,就见白浣茹已经换了衣裳领着丫鬟回来了,便拉了白浣茹的手坐下,“怎得换个衣裳换了这么久?”
白浣茹声音轻轻柔柔地回道:“见厢房那边的海棠开得不错,就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倒是叫嫂嫂久等了。”
“我能有什么等的。”冯兮兮摇着团扇,朝着桌上扬了扬下巴,“喏,特地给你留的点心,你若再晚来一会可都叫禾凝那丫头给吃光了。”
几人相互打趣着,一片轻松。可站在白浣茹身后的秋枝就不那么轻松了,方才回来的路上春庭一直冷着脸,比生气起来的夏芸还要可怕几分。秋枝也自知是自己做错了事,只敢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却是不敢再同春庭讲话了的。
也不知怎么,原本春庭是年纪最小的,也是她们四个大丫鬟里待人最和善的那个,但如今春庭发起火来却是叫她觉得可怕极了。
其实春庭也没有说过她有生气,也没指责过秋枝一句,但秋枝就是怕啊,比起怕钱妈妈生气来更甚,一直到回府,偏偏她们两个还是住在一间屋子里的。
秋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春庭的脸色,见她神色恢复了常态,便问道:“你那镯子我是记得长什么样的,要不我描了那个花样子找个银匠再给你打一副?”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春庭已经洗漱妥当,就当是没听见秋枝问的蠢话,自顾自吹了灯上床休息了。
“你怎么把灯吹了,我还没洗漱完呢!”
只过了这一夜,春庭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从她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就该做好准备的,就当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更何况她如今的日子过得这么好,是她在那小山沟里面想都不敢想的生活,这就已经足够了。
前尘往事,就该如过眼云烟一般,消散了才是最好的。
原本春庭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那镯子是在庆安侯府丢了的,便是想找回来也是有心无力。谁知从庆安侯府回来后不过七八日,苏家倒是来人送了东西来,说是苏翰然差人来送给白浣茹的。
苏翰然对亲事是上心的,这一点沐元居的几个都是知道的,见苏家送了东西来也见怪不怪,只当是苏翰然寻到了什么稀罕的玩意来讨个趣,甚至还有心思与白浣茹调笑了几句,又被冬茧斥了几句没大没小便都散了。
只是没想到午后白浣茹把春庭叫了去,递给了她一方锦帕。
春庭疑惑,拿着那方锦帕瞧了瞧,晓得里面是包了东西的,在白浣茹的示意下打开来看了看,待看清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时不由愣了愣。那方锦帕里包的不是旁的东西,正是她前些日子在庆安侯府丢了的那副镯子。
只是这里面只剩下一个,,但也够叫春庭欣喜若狂了。
春庭把那镯子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确定就是她丢的那个之后,不由疑惑道:“姑娘是从哪里找到这镯子的?”更何况她也没同旁人提起这件事来,也就只有个多管闲事的秋枝知道罢了。
白浣茹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神色如常,“这几日庆安侯府清理荷塘的时候瞧见的,正巧苏公子那日也在,便夹在旁的东西里一同拿回来了。”
这话原本说的好没道理,便是庆安侯府清理荷塘寻出来的,又有哪个能知道这东西时春庭的?
可偏生春庭是个憨的,白浣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既然白浣茹说是这般,那定然就是这样没错。便欢欢喜喜地拿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下去了。
十月初的时候环晴生下来个大胖儿子,乐的林管事见了人就想拉着人家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
只是环晴还没出月子,怕是要好生养上一阵,等她出月子的时候正巧是白浣茹出嫁的前几天。白浣茹是点了环晴一家做陪房的,环晴自然是要跟着去苏家的。
白浣茹听说了之后叫春庭和秋枝拿了赏银探望环晴去,秋枝自然是乐意的,春庭原本想要留下,白浣茹的婚期临近,沐元居最近忙乱的很,可奈不住秋枝死缠烂打,又想着许久不见环晴,便也跟着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