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浣茹伸手将帘子放下来,“你若是真可怜庄夫人,那便到后面那辆车上去,叫庄夫人来同我一道。”
“您可饶了我吧。”春庭往身后的软垫上一靠,“我可受不了那娇弱的表姑娘,万一磕了碰了最后没得赖到我身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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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这些日子旁的没见你长进,就这张嘴倒是能说了不少。”白浣茹刺了她一句,却也就是说说罢了。
到了月陨庵,春庭四下瞧了瞧,人倒是不少,扶着丫鬟的手往里走了走,有小尼姑在前面引路,春庭见她脸圆圆的很是可爱,就叫棋语递了块糖给她,小尼姑脸红红的接下了,双手合十向春庭道了声谢。
这边景色不错,白浣茹不知与何人交谈了一番,回头和春庭说道:“木源居士此刻有事,还得稍等片刻,你若是觉得无趣就去殿上进香,后面的景致也好,去后面走走也行,我去和那边那位夫人说说话,一会去寻你。”
春庭点了点头,前头人太多,她不乐意凑这个热闹,就到后面去想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待一会。月陨庵后面有一片池子,这会里面的莲花开的正好,春庭就搭在池边的栏杆上瞧了一会。
身后似乎有人过来,春庭回身,原以为是碧梗,却没想是华表姑娘走了过来。
春庭挑眉,转了转手里的团扇问道:“还真是瞧了,表姑娘也来这里看景?”
“是呢。”华表姑娘笑得很是温和,“没想到在这遇见了夫人,我还当夫人是去前面进香了呢。”
“原是要去的。”春庭移开了视线,“可前头人多了些,我觉得有些吵闹,这后面景色也不错,何必要这个时候去前面同她们推搡。”
“夫人说的是。”华表姑娘走到春庭身边,如春庭一般靠在栏杆上去瞧池子里的花,“还是这的景色好些,夫人果真是会选地方的。”
春庭觉得她说这话有些奇怪,可却是不知道到底哪里奇怪,只好笑了笑掩饰一下尴尬,正想转身离去,就被华表姑娘叫住了,“夫人肩上停了只蜻蜓,我帮夫人赶走罢。”
“无妨,叫丫鬟来就是……”春庭正拒绝,华表姑娘已经上前几步凑到春庭身边,伸手向她肩上抚去。
春庭一时间没有防备,刚要多开华表姑娘的手,却只觉华表姑娘一用力,她便不受控制的顺着这个力道向后倒去。身后的栏杆才只到春庭的腰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春庭直接便大头朝下地栽进了池子里面。
掉进去的一瞬间,春庭突然明白了那句话,这地方的确是好,好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便是这为表姑娘做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旁人瞧见。
只是,这位表姑娘的胆子可真大啊,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对她下手了,瞧着娇弱的一个姑娘,怎么有那样大的力气?而且这姑娘是怎么想的,不去找白浣茹的茬,偏要来和她死磕,就因为今晨临行前她嘲讽了她一句?不至于吧。
往后可真得管管自己的嘴了……
落水的滋味不好受,春庭朦胧的听见有女人的尖叫声应当是棋语或是书木吧?那位表姑娘应当是得意的,发不出来这样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才对。
春庭奋力地扑腾着,她水性并不好,小时候她二哥领她去那条水深还不到膝盖的水边去她都不敢下水的,可如今她却整个人都浸没在水里面,春庭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一个想法便是,她还不想死这么早,她答应了罗御要平平安安的……
书木把人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棋语都快要崩溃了,一向稳重的姑娘此刻已经顾不上旁的了,她甚至不敢想象,要不是书木水性好,今日又会是怎样的场面。
棋语伸手帮书木扶着已经晕了过去的春庭,华表姑娘早就退到了远处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们。棋语此刻顾不得她,把自己身上的褙子脱下来搭到春庭身上,手抽出来的时候是潮湿的,棋语只当是春庭身上的水,可书木却颤着声音说道:“你手上,怎么有血啊……”
棋语低头看,果真手上带着一抹猩红,目光移到春庭身上,却见春庭的裙子上渗出了一片血迹。今日才月初,春庭的小日子是在月末的,棋语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抓住书木的手哭喊道:“快去,快去找苏夫人,去找木源居士,快去啊!”
书木撒腿就跑,棋语抱着春庭的手都在颤抖,只恨春庭身边如今只有她和书木二人,有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瓣使,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守着春庭寸步不离,好在书木回来的快,身后还跟着白浣茹领来的一群人。
白浣茹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春庭差点没也晕过去,罗御走之前为何要将春庭送到淮阳来,还不是怕她出了什么意外,可春庭到了淮阳才三日,才三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罗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