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销售部有你这样敬业的员工,肖郑毅躺着都要笑醒了。”
我:“......”
我此刻全身躁动,大脑短路,平时能跟鲍小曼掰扯的嘴上功夫,此刻全都退化了。车里开了空调,我忍不住上下抚了下双臂。
“冷吗?”
“啊?嗯,有点儿。不过,没事儿!”
滕予洲探身帮我把空调调小,“不用忍着,申洲九月后早晚气温温差还是很大的。”
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的白色poLo衫,跟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件差不多,下身穿了一条休闲浅色裤子。他忽然倾身过来,我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清凉松木香气,和着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谢谢。”
“谢什么,从见面到现在,你好像不停在给我说谢谢。”
“谢谢你的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那的生活习惯,很意外,所以,谢谢!”我看着眼前的男人认真的说道。
滕予洲看着眼前双夹泛红,面露羞涩的女孩,心里忽然泛起波澜,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将窗户降下,随即熟练的点燃,抽了一口吐至窗外,可能车开太快,烟雾又被催回来一些他竟呛的,咳了起来。
我转头看他,他咳了几声用手挥掉身上掉落了寥寥烟灰,继续不置一词的抽着,似是有什么心事。
车里再次安静下来,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夜景,我转过头问:“这是去哪儿的路?”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还怕我把你卖了。”滕予洲吐出一口烟手臂撑着车窗一脸坏笑。
我圆睁着一双大眼,心中泛着难掩的激动,目不转睛看着斜靠椅被上的男人,心神具乱。妈呀!别撩我!!
还没等我回答,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滕予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嫌弃的说了一个字“说”。听不清电话那头人说了什么隐隐约约中能听出是个男声。
“不去!”
“不干嘛,老子修身养性不行么!该干嘛干嘛去,整天跟个女人似的缠着我做什么!”
滕予洲似是跟电话里的人很熟,他一脸想要尽快结束对话的样子,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滕予洲突然将头探出窗外往后看。
“你妈的!后面那个是不是你!我......给我滚一边去!”
我看见玻璃上被后车闪了几下灯,代驾也侧脸看了一下后视镜。滕予洲坐回车里,边挂电话边开口道:“师傅,路边停下。”
司机打开右转向灯,向路边缓缓停靠,后面的车突然加速疾驰而过,超越我们的车后,停在了我们车前。滕予洲并未立即下车,继续稳稳的坐着抽完手中的烟。
“遇到朋友了吗?”我问。
“嗯,一个二百五,我出去一下。”他随手关上车窗,打开车门下了车。
前车响起一声关门声,一辆看不清是蓝是绿的跑车里,下来一个男人,看不清长相,他穿着白衬衣,浅色马甲包裹着劲瘦的身材,又是一个完美的衣服架子。
赵福元下了车,先点了一根烟,而后不急不缓的靠在车旁,双眼微眯看向走来的滕予洲。忽明忽暗的车灯下,难掩男人身上散发出来得纨绔浪荡气质,滕予洲走到近前,赵福元给滕予洲递过来一根烟。
我看见两人说了几句,那个人似是开了滕予洲什么玩笑,那副贱贱的表情,实在是拉低了身上衣服的品味!徐浩然说的是对的,你看到的都是别人表现出来的想被你看到的样子,滕予洲并不是我们认为的滕予洲,他掩盖了很多真实的自己。
我还记得徐浩然似是猜出我的秘密时,他犹豫不决,抓耳挠腮想让我明白,滕予洲并不适合我,希望我能尽快结束这段暗恋的样子。可是喜欢就是不由自主,像着了魔迷了心智,想要不顾一切的靠近。哪怕有一丝机会,都想要振翅一试遍体鳞伤也不惜,无法控制的结局,真是令人难过啊。
两人结束对话,滕予洲将未完的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灭两人挥手告别,带了一身的烟味上了车还不忘打开车窗,说道:“走,送你回家。”
代驾缓缓启动车子,外面的男人还保持原来的动作靠在车上,车身在男人眼前慢慢滑过,我看着窗外继续抽烟的男人,黑暗中模糊的轮廓俊美非凡,又是一副好皮囊的富二代呀,不知要祸害多少女孩子啊。
外面的男人也看见了车里坐着的我,他立马精神抖擞的站直身体,拿出手机似是准备打电话。果然车里滕予洲的手机又开始嗡嗡嗡作响,他划开接听:
“还有事儿?”
赵福元听着对面滕予洲一本正经的声音,装的挺像啊!他在电话这头乐出声回道:
“行啊,阿洲!我说今天怎么不跟我玩,还他妈累了回家睡觉,合着你小子车里藏了人了,急着回家共赴巫山啊!你告诉我我还能拦着你啊,哥们什么时候坏过你好事!藏着掖着看都不让看,怎么着害怕我比你英俊潇洒,车里的人跟我不跟你啊。”
赵福元在电话里一顿胡侃,滕予洲没在继续给他想象的机会,径自打断道:
“行了,别特么胡说八道了,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不是你想的那样。车里是有人,不给你说是没有认识的必要。你别在跟我了,我还有事儿,晚上在回给你。”说完也不等赵福元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靠在椅背后,又升起了车窗,忽然问道:“浩然现在还在蒙城吗?”
“嗯,对,在蒙城。徐叔叔和阿姨也想让他回去,毕竟徐叔叔的万贯家财是一定要继承的,老在外飘着也不是个事。”几秒后又疑惑道:“你们没联系上?”
“嗯,徐老板气性很大,我看,我不亲自给他登门道歉,他势必是要跟我割袍断义了。”滕予洲无奈道。
“电话也不接吗?”我突然有些忍俊不禁。
“岂止是不接我电话,还拒绝了我的好友申请,我在打,他直接无法接通。”滕予洲一副头痛的样子。
“哈哈,哈,不愧是我浩然兄,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我笑的眼睛泛泪。
“你这算是幸灾乐祸吗?看我被他挫,这么开心?”滕予洲一副神色不渝的样子。
我一边擦着眼角的泪痕,一边牵起嘴角说道:“没有,没有,我绝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滕予洲从我这知道徐浩然下个月要来申洲,说等确定来的时间后告诉他,到时候一起去接徐浩然。他收起桀骜和高冷又化身成蒙城那个识礼,阳光,低调的少年,还告诉我“在申洲,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他。”
我问他还会回蒙城看看吗?他说目前没有这个打算,我猜应该是不会再去了吧!那里早就没有他想见的人了,去了只会徒增伤感。多么可悲,我心心念念爱在心底的家乡,成了他不会在踏足的禁地。
“我到了,这么晚了我就不请你上去坐坐了,我先下去了。”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转身看见滕予洲也下了车。他点了一支烟抬头说道:
“回去吧,到家给我电话。”
看着他双指夹烟,吞云吐雾的样子,又痞又帅!唇边一句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少抽点吧!”话说出来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又补道:“一路见你抽了很多,吸烟有害健康,滕总!”
滕予洲略显惊讶的笑了笑,点头说“嗯嗯,今天不抽了!”话罢真的将烟丢在脚下碾灭。
我朝他挥挥手:“那我走了,拜拜。”
“嗯,拜拜。”
我转身闲庭信步般进了小区,我知道身后的人正在看着我,强忍回头的欲望,径自走回了小区。到了门口一边开门,一边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给滕予洲发了个信息。
老板,我到了,您也赶紧回家休息吧。晚安!
很快信息过来:[嗯,好。;一秒钟后又在后面发来:以后不要叫老板。
我看着信息,嘴角不自觉牵起一个弧度很快回道:好的,小老板
信息又过来:小老板也不行!
我捂嘴偷笑,脑海中想象着他回消息的样子,继续回道:收到!滕总!
滕予洲:......
回到住的地方,将红姐送的糕点放进冰箱,走进卧室,鲍小曼躺床上看电影,看见我进来了两眼放光,立即坐直了身体,一副邀宠的样子。
“怎么样,怎么样?约会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够意思,一个骚扰电话都没打!”
我放下包,走到室内唯一的桌子边拿起一瓶饮用水咕咚咕咚喝下半瓶。
“渴成这样,你这老同学看来秀色可餐一点水分都没有啊!”
我放下水走到床边,疲累的一下躺倒在鲍小曼脚边,闭上眼又睁开,一句话不说看着白色的屋顶发呆。鲍小曼看着我这一波操作将电影暂停,趴到我脸上方疑惑的问:“咋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有气无力提起手指了指外面说道:“冰箱里给你带了高档糕点,去尝尝。”
“大晚上吃什么糕点,到底咋样了么?说呀说呀!”
我颓废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哀嚎道:“”阿鲍!完了!我见完他之后更喜欢他了怎么办?”
“啊?哈哈哈哈,果然不出小女子所料呐!哈哈哈,哈哈哈,那能怎么办?喜欢就追啊。”
我无力的看了一眼鲍小曼,又转过头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此刻很乱,脑袋很痛。鲍小曼用手撑开我的眼睛说道:
“到底是谁?我太好奇了,你说呗?”
我躲开鲍小曼的魔掌,继续看着屋顶回道:“现在不能说!阿鲍,我好累。心累,脑袋痛。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都像我这样子难受吗?明知道不可以,可是还是跟着了魔一样。”
“我可没暗恋过谁,我的人生格言就是喜欢就去追,想要就去买!”鲍小曼眼珠子乱转,沉思了一会,“不能说是谁,又不能追?他结婚了啊?”
“没有结婚。”
“没结婚为什么不能追?他有绝症啊?”
“不是,没病!健康着呢,不能追不是因为他残障,是,是因为,因为距离!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们不管身份地位,还是家庭条件完全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鲍小曼认真的思考,试探问道:“王子?癞蛤蟆?”
“你滚~~~~你才是癞蛤蟆”我苦笑不得的打着躺一旁的鲍小曼。
“哎,哎,哎开玩笑,开玩笑。这不看你丧着一张脸想让你开心开心。说正经的,说正经的,王子跟贫民窟姑娘?”
我点点头,鲍小曼一只手支起脑袋,一只手把玩着我的头发。
“戴安娜能当王妃,你怎么不能?不要妄自菲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再说你咋知道人家一定要找门当户对的。”
鲍小曼抬手抚平我紧皱的眉头,又道:“当然了,我的想法可能并不适合你,还是看你,有的人光是呆在喜欢的人身边就觉得满足了,有的人就觉得那不够,一定要拥在怀里才可以。”
鲍小曼看着我呆头呆脑,目光空洞的样子,只觉得酸的牙花子疼,嘴上感慨道:“还是太年轻太单纯啊,这么至纯至善的姑娘遇到一个有钱又会撩的男人,不陷进去才怪!”
我没有说话,但是鲍小曼的话我全都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