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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郑毅安心的将肖粤华送到了我这里,会场的事他全部安排给别人了,我虽然没去会场但是接到了很多电话和消息,因为前期很多的事情都是我在对接安排的,何姗姗跟我吐槽自己命苦,被抓包临时过来给肖郑毅和张弢打下手,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和情商可能有问题,跟不上肖总监的思路,好难过!
我在家里帮肖郑毅看孩子,算他有点良心没有安排其他工作给我。肖粤华学习成绩很好,基本不需要我帮她看题,倒是她给青缇讲了很多,青缇成绩一般般,想考的蒙城五中的话很危险。
我家里就是一般的农村家庭,妈妈是农村妇女,在家里务农养些家畜补贴家用,爸爸是木工,小的时候凭着爸爸的手艺家里日子过得还不错,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家具都已经工业化了,纯手艺的木工已经接不到什么活了。孩子们又陆续上了学,开销越来越大,爸爸就去了工地。我哥是家里的长子比我大六岁,高中毕业就没继续上,后来去了徐爸爸的饭店做了司机。
从我哥开始工作的后,家里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的,爸妈的负担减轻了很多,我也从那些不断涌现在家里的新电器,新家具明白了我哥当初说的作为一个长子的担当是什么。高中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哥哥找到了稳定的工作,谈了女朋友,我也遇到了喜欢的人,身边有了很多好朋友。从什么时候开始支离破散的呢?也是因为我哥,从他车祸死了以后......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我也在那年彻底失去和滕予洲的联系,仿佛一切的不幸早就有所预示,那年我大四。
临近年关,栗清波拉着徐爸爸四处拜访送礼,早上走的时候天特别的冷,但是太阳却出奇的好,栗妈妈早上给栗清波做好饭,盛好了递给他,栗清波伸了手却没接住,饭和碗碎了一地,栗妈妈说: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你坐下吧,我给你盛了放桌上。”
“哎呀别盛了,我不吃了,赶时间!我在路上买。”说完拿起包就往外走。
“慢点开车,今天还回来吗?”栗妈妈在后面喊道。
“回,不知道几点,别给我留饭了。”他急匆匆的往外走,头也没回。
然后天黑了他也没回来,我问徐浩然,徐浩然说在路上了,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也没回来。给栗清波打电话没人接,徐浩然也不回信息,最后电话也给挂断了。直觉让我感觉惶恐不安,我不敢在爸妈面前表露出来,让他们赶紧去睡。
凌晨一点多接到徐浩然的电话,他让我出来,他在我家门口。农村的冬天没有暖气,我一直披着羽绒服坐在被窝里,等着徐浩然的电话。接到电话我悄悄穿上衣服,一旁的妹妹醒了。
“姐!”
“嘘!是徐浩然,我出去一下你睡吧。”
“我......”栗青缇穿着秋衣秋裤就要起来。
“你别跟着了,我们有事,爸妈要是来问,你就说我跟徐浩然出去了。”说完穿上鞋我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我不知道是,我刚出卧室门对面房间的爸妈就醒了,或者说他们根本没睡。妈妈想起身去看看,爸爸拉住了她:
“别去,我看见门口有车灯,可能是浩然来了。”
“哦。”
栗妈妈靠坐在床上没在说话,黑暗中夫妻二人都不敢开口,谁都不愿打破这片刻的宁静,就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睁眼到天亮。
一路上徐浩然都很沉默,他脸色难看的厉害,双唇紧抿,车开出了村,上了村外的公路,宽阔的柏油马路上难得的一辆车都没有,路上的积雪被碾压了无数次后,在这寒冷的夜里又开始凝结成冰,我从没见过这么黑的夜,月亮在车窗上空,亮的异常皎洁,呼进来的空气清凉干冷,仿佛可以冻住人的五脏六腑。
“我哥呢?”
我忍着寒颤,双手放在脸前互相搓着,嘴巴轻轻哈气想用口中微弱的热量给双手汲取一丝暖意,上车的时候我就发现车里没开暖气,徐浩然从蒙城一路开来,车里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他那么矫情怕冷的人,冬天开车出门都是先热车才开的。如今没开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忘了,第二空调坏了。空调不可能坏,他们昨天刚用过。
“人民医院。”徐浩然面无表情的开口。
“伤的严重吗?”
徐浩然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像个机器人一样看着前方继续开车。我的心脏骤然抽紧闷闷的钝痛起来,等那股钝痛缓解了一下我又开口道:
“徐叔呢?”
徐浩然还是不说话,两人好像走了很久,才看见几辆跟他们一样穿梭在黑夜里的汽车,在这漆黑的夜里闪着暗淡的灯光,又慢慢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你爸呢?”我开口又问一遍。
“也在医院。”红灯徐浩然将车缓缓停下,似是用了很多的力气才说出这几个。
“怎么样了?”
徐浩然还是不说话,绿灯亮起,车辆慢慢起步继续向前开去,沉闷压抑的气氛充斥着整个车厢,我终于还是失去耐心,忽然提高声音喊到:
“说啊!你哑巴了!”
徐浩然还是沉默的开着车,一句话不说。我刚才靠着一股怒气直起来的身子慢慢委顿下来,无力的靠在车坐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脸上又凉又痛。我木然的摸了一把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早已泪流满面。
终于到了人民医院,徐浩然将车停好却没下车,好像在等我问他,而我早已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耐心。我急速打开安全带,开了车门就要下车,一边的徐浩然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开口颤抖的说了今天最长的一句话:
“青见!你做好准备!”
我一把甩开他禁锢的手下了车,甩上车门疾步像急诊跑去。我像个慌不择路的小孩一路跌跌撞撞喘着粗气,闯进急诊。凌晨两点的急诊还是灯火通明,却没有白日里来来往往脸色煞白的家属和病人,安静的如同被下了魔咒,只等一个心甘情愿的人,打开这潘多拉的魔盒。
“你好,今天出车祸送来的人在哪里?”
门口问诊台两个护士在说着什么,一个年纪大点的问道:
“今天车祸送来了两个人,您问的是哪个?”
“他们不在一起吗?那个年轻的人呢,他在哪里?伤的怎么样?重不重?”
两个护士对视一眼,眼神中写满了犹豫和难以启齿:
“只有你一个人来吗?你是他什么人?家里其他人来了吗?”
“我是他妹妹,只有我自己来的,他现在在哪里?我能去看他吗?”
两个护士都看向我身后,我转头看见徐浩然脸色惨白如同鬼魅般站在我身后,他面目痛苦,开口比青缇结巴的还厉害
“青,青见。波,波,哥送来,就,就不行了!”
他看见身前女孩脸上忽明忽暗的两点星辰,如同飘摇的火烛,熠然一闪瞬间湮灭在了她漆黑的眼里。 她像一瞬间被抽走了灵魂,嘴唇抖动,努力说了几句话或者几个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色惨白如纸,如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拼命张嘴大口呼吸却还是无能为力。
我仿佛聋了,医院走廊长长的过道竟像个火柴盒,让人窒息的疼痛难忍,我没有继续问护士,也没有理会徐浩然的话,只是将放在诊台的双手拿开转身跌跌撞撞向医院里面跑去,可是双腿突然失了力气,像个软脚虾一般差点摊到在地上,徐浩然一把抱住我。
“青见!你别这样......青见.....”
我听见身边这个半大男人的压抑的抽泣声,但是我现在没空问他你哭什么,只是像着了魔一样要往里走,去找一个不可能的人,想证明一个不可能的事。
“哥,哥,栗清波,栗清波,栗清波.....”
我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的喊着栗清波,我以为我的声音够大,整个急诊室都能听见,可其实从我嘴里发出的,只是微弱无意识的喊声。我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徐浩然半抱着向另一个地方走去。
穿过了一个又长又黑的走廊,像是走出了急诊去了另一个地方。一排房屋上三个猩红醒目的大字“太平间”赫然映入眼中,我全身抖的厉害,连牙齿都在不停打架,发出咯吱咯吱的碰撞声。我抱紧双臂,想问来这干嘛?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徐浩然在门口跟工作人员说了什么,我只看见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见眼前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工作人员又打了电话随后那人从值班室出来,看了一眼抖个不停的我,朝前走去。
你见过死人吗?脸色灰败毫无声息,明明是你的亲人,却能让你遍体生寒。抖着手揭开那层白布,不自觉双手附上那张早上还青春洋溢的脸。
“猫猫,放假怎么没回家?我听浩然说你想买台笔记本,你打这几天工才能挣几个钱,我给你买好了,等浩然回学校让他带给你,你的时间要用来好好学习,打什么工家里不差你那点钱!”
“猫猫,生活费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