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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车上看见自己蓬头垢面脸色苍白的鬼样子时,我就做好了要摆烂到底的心思,都这样了还端着干嘛!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你若爱就来,不爱莫张狂!
我们一路穿过闹市,走到了集市尽头他才关了手机,在一家门面不大,但是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小店门口驻足了一会,对我说道:“应该是这了。”
“你不是来过吗?”
“是来过,不过是二十多年前来过。”
跟着他进了小店,店门口铺了石板小路,里面坐满了穿着花花绿绿的各种服饰的人。一处开放式的厨房正冒着袅袅的炊烟,一个围着白色围裙阿姨正热情的跟吃饭的村民搭话。
滕予洲往这简陋拥挤的小店一站,不能说是鹤立鸡群吧,我站他身后感觉像是一只德牧站在一群泰迪中间。很难不让人侧目看他。果然正在擦桌子的一个大叔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大笑着走出来:“哈哈哈,小公子!”
我......
大叔祖祖辈辈在这里都做米线,本地很多人都来他这吃,我问滕予洲大叔为什么叫他小公子?他说当年他来这儿的时候才六七岁,带他来的人跟大叔这样介绍他的:
“老叔,这是我恩师的公子!你今天一定要拿出你的拿手绝活。”
大叔轻拍个头快赶上他的六岁小男孩:“噢噢,你好啊小公子!来看看想吃什么,老叔做给你。”
他在这住的那段时间,大叔一直都喊他小公子。那时候小并没有在意大叔喊的什么,现在这么喊,感觉还跟当年一样。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老叔的门牙比当初少了一颗,喊小公子的时候有点漏风。
“所以你在这里吃了六七天的米线吗?”
“没有,白天我跟其林哥出去玩,天黑才回来。玩了能有六七天,直到我爸妈来接我。”
“周董他们没跟你一起?”
他还没回答老叔端了两碗米线过来了,一碗放在滕予洲那里:
“这叫豆花米线,烫好的米线加上水豆花在淋上酱汁,一碗下去清香朴实的来,当年小公子来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他口味淡么,吃其他的辣的咸的受不了,边吃边喝水,一顿饭要喝好几碗水喽。”
我接过老叔的话道:“他现在也吃不了咸的和辣的。”
“是喽,小公子是申洲人,我听小林说他们那里吃的偏甜一点,跟我们云桂不同哦。”
大叔又把另一碗用八公分小罐子煮的米线端给我:“喏,这是你刚刚看见人家吃的罐罐米线,尝尝是不是刚刚闻到的味道。”
我伸长脖子深深闻了一口夸赞道:“叔,不用尝!光闻闻这味我就知道我这碗指定比刚才那人的好吃!”
老叔被我夸的心花怒放,哈哈仰头大笑道:“你个小丫头,嘴巴好会讲话哦!”
“老叔,我给她作保,她说的全是实话。她平时从来不轻易夸人的,要是说了,那指定是真话!”
“哈哈哈......你们两个呦,好好好,好好好,快快趁热吃吧,尝尝老叔的手艺退步没有。”
滕予洲吃了一口,竖起大拇指道:“嗯!比当年更胜一筹!”
大叔咧着嘴哈哈的笑着,用身上的围裙擦着手问道:“小公子的父母都好吧?你们得有十几年没来过喽,昨天小林打电话给我,说有个申洲的朋友要过来吃我做得粉,我一下子就猜到是你哦!”
“谢谢您还记得我,我爸妈都好!我得有二十多年没来过这儿了,小时候不懂事,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大叔急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那哪里是麻烦呦,男子小时候都是要皮一点才好。呵呵呵...一会你们吃完别急着走,我让我崽带你们四处转转,他一会就过来了。我还准备了一点山货,一会也都带着,里面有你妈妈爱吃的那个鸡枞菌,都是野生的,我自己进山采的,很干净。”
“行!老叔,那我替他们谢谢你了。不过一会我们吃完就要赶回去,就不去别的地方了,也别麻烦兄弟过来了。”
“小林说了,你好多年不来了,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招待好,你和你爸爸妈妈可是我们家的贵人呐,不要跟我客气!”
“没有客气老叔,我真的还有事要忙,以后我每年大约这个时候都会来一趟云桂的,到时候还要再来吃老叔您做得粉的。你看客人那么多,你赶紧去忙吧,不用管我这边。”
“哦好好好,那咱们就先这么说了,以后来了一定来我这里吃粉!不耽误你们吃了,不够在叫我!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我吞着口水干坐在那里听他们寒暄,一两分钟而已口水已经蓄满了一整张嘴。见老叔终于走了,我才吞下口水感慨道:“大叔真热情。”
“吃吧,尝尝味道比你昨天的过桥米线怎么样。”
“那我就开动喽!”
粗条的米线放进滚烫的汤汁里,米线在罐罐里段成了一节节的,里面还加了很多肉酱,一口米线一口汤简直回味无穷,我吃的面红耳赤周身发烫,外加涕泪横流,誓将摆烂贯彻到底......
相比我的不雅吃相,滕予洲斯文太多了,他不紧不慢一口一口的慢慢吃着,将世家公子的矜贵家教与无声中呈现的淋漓尽致。
我吃着碗里的看着对面滕予洲碗里的,我甚至闻到了他碗里米线的豆花香。咬着筷子看着对面的人,这如果是徐浩然坐我对面,我已经毫不客气的伸筷子过去了。
他边用手机回复别人的消息,边慢条斯理的吃着碗里的米线。周围不断有投过来的目光,还有人像老叔打听坐窗边那个年轻小伙是他什么人?长的真帅气,有没有结婚什么的,完全不把对面我这个女性放在眼里。
“你吃完了?”
他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
“嗯,吃完了。”
“饱了吗?”
“饱了!”
“饱了就准备一下,一会我们就回去。”
“啊?难道你一大早开车一两个小时带我来这里,真的只是来吃一碗米线吗?”
“不然呢?”
心里突然涌入一腔热流,感动瞬间蔓延全身,我以为他是有什么其它事顺带捎带我过来的。眼眶发酸道:“真的吗滕总?我有点不敢置信,你怎么会那么好!”
他一副在正常不过的表情道:“这有什么,来都来了在不让你吃上一顿正宗的云桂米线,我都对不起蒙城那会在你家吃的饭。”
我托着腮一边看他吃饭一边戏谑道:“算你有良心,我妈都没半夜起来给我做过饭吃。”
他放下手机,用两指轻巧两下桌面道:“感谢那些年阿姨的三更半夜饭!”
“阿姨远在天边,不过阿姨的女儿近在眼前,你要不要带阿姨的女儿四处转转,让她替阿姨感受一下这大美云桂的风土人情啥啥的......”
他放下筷子支起身子,故作严肃毫不客气的拒绝道:“不要。”
“哼!不要拉倒!”
店里桌子很窄,我的罐罐下面有个盘子,我俩的盘子几乎紧挨着,我话刚落然后一把将从嘴边拿出的筷子顺势戳进了他的碗里。
一碗米线就想了结我妈半夜给他做饭吃的恩情!哼!小样!不让我四处转转,那你也别吃了。他被我惊的一瞪眼!而我已经迅速站了起来,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离开了座位。
罗叔特别喜欢钓鱼,有时候甚至可以钓一整天。自从我哥带他来我们村钓过一次鱼后,就逐渐变得乐不思蜀了。夏天我们村外那条河是汛期,发大水的时候,水漫过石桥,人从石桥走过,可以看见水里游过的大鱼小鱼。
我小时候经常跟着我哥一起去河里钓鱼,我们用一根铁丝栓一个罐头瓶子,里面放上一些蚯蚓或者馒头,然后将罐头瓶子缓缓沉进水底。十几分钟在捞出来,里面好多小鱼小虾。有一次我还钓上来一只好大的虾,那虾的触角装满了整个罐头瓶子。我高兴的手足舞蹈,那么大的虾只在电视上见过更别说吃了,我跟我哥拿着瓶子一路跑回家跟妈妈炫耀。我妈不但没高兴,还把我哥打了一顿,原因就是他带我去河边!我哥气的要死,梗着脖子说:“我看着她,她又不会掉到河里淹死!”
我妈顿时火冒三丈,拿起门边的扫帚又把我哥打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哥在去河边就没在带过我,不过我有我的办法,还是在他前脚去钓鱼,我后脚拿着罐头瓶子就跟着去了。回来以后如果被我妈发现,他还是会被打一顿。
罗叔钓鱼的时候,滕予洲有时候去绿林道骑车有时候会来我家。最开始是徐浩然来他才来,后来徐浩然不来他也会过来。有时候是来倒些热水,有时候是给我们家送一些吃的,有时候会带一些没完成的作业,跟我一起写。他甚至在我不能回家的周末还帮我捎带过东西......
那时候我妈还总夸他大城市来的孩子一点都不洋眼(蒙城方言,形容看不上比自己差的人和事。),又懂事又守礼,对他喜欢的不得了。经常让我和青缇喊他们来我家吃饭,他们俩要是不过来,就会让我或者青缇给他们送去一些热乎的饭菜汤和家里种的瓜果之类的,当然他们的回礼就是钓上来的鱼。
有一次我哥忽然半夜三更敲门回家,说他跟罗大哥在坝上钓鱼,他们带的保温桶不小心一脚踢河里了,让我妈给他们做点现成的他带过去。
我妈问:“这大热天的带什么保温桶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