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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感到温暖的人,而不是会让你卑微到尘埃觉得自己很差劲的人。别伤害自己,别让自己面目全非,更不要失去原来样子人。那种自我感动的暗恋明恋呀,也真的只能感动自己。
深夜的街头,一路狂飙的机车,他带着我如一匹脱缰的野马疯狂奔驰着,加速!过弯!超车!那种不受控制,要倒不倒身体悬空的失重感令我全身紧绷,剧烈的恐惧包围着我,双腿和身体使劲压紧一切可以贴近的安全物体,我恨不能自己跟他的后背长在一块,脑子里乱极了,我甚至想到如果真的摔死了有他陪我也好像还不错,如果我摔残废了他会不会照顾我一辈子?如果......
我不得不承认有些路适合两个人一起走,有些车,真的只适合一个人骑。想通了这点我毫不犹豫掐了一把他的腰......
滕予洲虎躯一震,瞬间我就感觉摩托车的速度降了下来,嗯~~不错不错,孺子比徐孺子可教也。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辆橙红色跑车忽然从后方风驰电掣般冲了过来,跟我们的机车持平后向我们狂按喇叭。
我转过头看见跑车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年轻陌生的脸,他冲我们比了一个倒立的中指。瞬间我开始头皮发麻,在心里祈祷:别理他,别理他。
滕予洲瞥了一眼跑车里的人,手下加了油。机车“噌”一声窜出了跑车的持平范围,我认命的抱紧了他的腰,誓不做他的千斤坠。来吧!来一场生与死的速度与激情!
机车快速压弯过道,又来了一个急转弯后甩开了橙色跑车。然后竟直接下了主干路没有在上面跟那个橙色跑车继续纠缠。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微微转头向后一看,妈呀!那车居然还在后面死死的跟着我们,刚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滕予洲带着我快速拐进了另一条街道,两边路开始变窄,前面楼宇林立,一栋栋居民楼出现在眼前。我们的车速也缓了下来转进辅道,那辆跑车也跟着放慢了车速驶进了主干道。
滕予洲在一个小区外的商铺前停下,双腿撑地打开头盔上的护目镜瞟了一眼街上那辆跑车。开口对我道:“下车。”
一路身体和精神紧绷,双腿夹的太紧,突然放松下来两腿又酸又软。我缓了一口气才撑着他的肩踩着脚撑下了车。那辆橙色跑车大概看我们没有要跟他比的想法,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只缓慢泊停了一会又立即加速开走了。
店门上写着‘三更半夜饭’,里面稀稀疏疏坐着几个人。老板站在柜台里看见来人了,热情的招呼道:“欢迎光临,前台点餐看一下吃什么。”
滕予洲手机响了,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往里走。
“喂,嗯,嗯是,没事。不用,说开就行了。”
我们站在柜台前,我跟老板指指正在打电话的人,示意等他点餐。他接着电话手指点了几个柜台上面的粥和小菜,电话里的人像是提到了我,他看了我一眼回道:“她没那么胆小,饭就不必了,我们明天就走。谢了弟弟,好意我心领了。噢,我们打车回去,你车就放这店门口了,一会自己来取。嗯,回聊。”
我将餐具给他烫好倒了一杯水放他面前,随意问道:“是骑他车那个新宇吗?”
他将手机放在一边,点点头回道:“嗯,是他。刚才我们路上遇见那个傻逼是他发小。”
“哦,他发小以为我们是他?”
老板将两罐熬的糜烂散发着浓浓米香的谷粥放到桌上,小菜也上齐了。
他嗯了一声,说道:“尝尝这的砂锅粥怎么样。”
“不错,你以前来过这儿?”
“新宇带我来过几次,他就住旁边的小区。”
“哦。那个新宇是不是没多大?”
滕予洲咽下嘴巴里的粥后开口道:“嗯,可能是二十?还是十九,十八?”
“这么小吗?他不上学了?大晚上的还出来跟你们这些人一起玩?”
他将嘴巴里的菜用力嚼了几下,不满道:“跟我们这些人玩怎么了?我们杀人放火了?”
我心里有些紧,低头搅着碗里的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人应该在适当的年龄做相应的事,我们十八岁的时候不都还在读书吗?”
他听到我的话停下了吃饭的动作,面露不爽的回道:
“那照你这个逻辑,我们俩这个年纪是不是应该谈婚论嫁了?可你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结婚更是没影的事,你是不是也在适当的年龄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我这.......”情况不一样。
“新宇以后要用的东西学校里可不教,成年人的世界只有筛选没有教育!”
我目光斜愣的看着他,他被我看的心里发毛,眉毛一挑反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一手托住下巴目光真挚,挑衅回道:“看你是不是要打我。”
他忽然伸出手又弹了我一个脑壳:“以为我不敢!”
“哎呦!你还真打!我要报工伤,你这一下一百万可摆不平!”我揉着被他弹到的额头嚷嚷着。
“一百个一百万,摆不摆的平。”
“拿来吧!”
我将手伸给他,在他抬手的一瞬间又迅速收回。
“收回去干嘛?不是要一百个一百万吗?”
“切!滕总刚才一席话胜过别人读十年书!区区一个亿算什么,算了就当我交学费了。以后在世洲国际还请滕总多多提携!”我笑嘻嘻的将双手扣在一起给他做了个抱拳礼。
他侧目瞧了我一眼,眉头微皱颇认真的感慨道:
“你这几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我特别好奇,是什么能让一个曾经见了我就躲着走,说句话就会脸红的女生变成现在这样,面不改色侃侃而谈。”
我坐直了身体:“别定义我,我颠覆想象!”
他在那里笑,我又继续道:“我以前是比较内向,所以跟不熟的人讲话就容易脸红。”
“哦~”
他目光玩味,看着我又道:“那现在不脸红,是跟我很熟了?”
“你不觉的现在,我性格比以前外向了很多吗?”
隔着桌子他突然将上半身向我倾过来,目光炯炯道:“不觉得,毕竟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你都跟徐浩然很熟,跟我一直都是不太热络的样子。”
“不......”
一抬头就看见他含笑的双眼,里面饱含了调笑和读不懂的温柔,我被他看的脸色通红,不知如何应对,身体不自觉向后坐直又慌乱的低下头继续喝粥。碗里忽然多了一双筷子,他夹了一颗菜放进我碗里。
“吃点菜。”
“嗯。”
我不敢在抬头看他,羞的要死,不断反问自己‘栗青见,你慌什么!慌什么!反制他,快呀反制他!’。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我闭眼狠狠咬住自己的牙齿,愧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吗?”
“啊?什么?”
他又忽然在那里莫名其妙的呵呵呵直笑,随着他的笑声我的脸红到了耳根,眼看我要发怒了,他僵硬的停止笑声回道:
“没事没事,快吃吧,我什么也没说。”
我:......
初到申洲面对被断章取义的事实和山呼海啸般的网络暴力,我震惊茫然又无助。既希望能得到来自他的帮助,又不希望他会帮我。我反而更希望他做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希望他凉薄自私唯利是图,希望他势利健忘又不念旧情,希望他最好冷漠桀骜对我不理不睬。可他偏偏...偏偏不。
在这段不平等的暗恋里,思想上我总希望自己可以跟他平等来往,但是现实里所有的事物都在无时无刻的提醒我,我跟他不在一个层级,我们俩从来没有对等过。我的那些爱里有崇拜,有妄想,有敬畏,有自知,半是糊涂半是清明。有人曾告诉过我玫瑰不需要低头,王子会为它弯腰,但是没人说过,王子可能有个花园。我只能努力将自己包装成对方会喜欢的样子,以此希望可以得到王子为我弯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