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设计部的朋友?”
“嗯,怎么了?”
他摸了摸桌上的火机和烟,状似随意的说道:“我那有闲置的车,今天下班去开一辆用。”
脑子嗡了一下,桌子下潮湿的鞋子里脚指头不安的抠着地面,缓缓将嘴巴里的鸭胗慢慢咽下去回道:“不要,无功不受禄!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要用你的车。”
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翻着火机,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回道:“非得要是我什么人,才能用我的车?”又道:“就不能先用,然后在成为我的......什么人么?”
我心里的苦涩谁能懂?如果我不曾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不喜欢我,我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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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以为他可能对我有点好感,这些话我也可以当做两个成年男女你有情我有意,但是还未曾戳破那层窗户纸的暧昧提示。
可我偏偏什么都知道,我开始看不懂他的眼神,读不懂他口中的意思。这是......撩拨?还是......逗着我玩?
心有点慌,但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能!”其实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除非你对我有想法。
滕予洲付了钱,我很乖觉的站他身后不争不抢也不假客气的默默等他。我跟他和徐浩然一起出门吃饭从来不抢着付钱,第一我没那么多钱请他们吃,第二我知道他们俩比我有钱。如果说好了这顿我请,他们中谁偷着付了钱,那我下次一定不会在跟他们出去吃,除非他们收了我的钱。我一直都是这样子,穷的空空荡荡又理直气壮。
高中那会儿,对于他们经常叫我出去吃饭的这件事我一直都很矛盾。我想要有跟滕予洲单独见面的机会,但是又迫于经济压力和面子不能那么随心所欲的想去就去。他俩对我偏又知根知底的,每次一起出去都抢着买单,我又是那么要脸的人,怎么可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蹭饭,可每次都争不过他们。后来我们渐渐就达成了一种默契,月初一般都是我经济宽裕的时候他们不跟我抢,月末我不跟他们争。可怜我高中三年起早贪黑学业那么重,压力如此大的环境下不但没瘦还吃成了一个胖子。
车开到电梯口,滕予洲去泊车,因为他的专属车位距离电梯口很近,所以我没按楼层站在电梯里等他。嘉汇大厦地下车库四个入口,今天冤家路窄偏偏遇到行政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都是不常见但是有点熟的面孔,还有两个跟我有过节的!
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是公用的,没有世洲国际的直达梯,另一部还没有下来,她们自然会上我所在的这部,我眼睛盯着电梯上的楼层号装作目中无人,其实心里已经骂了个遍。
因为有滕鑫跟胡安琪在,我甚至连表面的寒暄功夫都懒得做,他们身后一个男的手指转着一个三叉戟的红色车钥匙,可能跟滕鑫玩的很熟,来到滕鑫面前弯腰双手呈上车钥匙道:“公主,请收回您的车钥匙!”
一句话逗的滕鑫眉开眼笑,也惹来一阵的干呕声,苗时雨笑骂:“石彬,你能在恶心一点吗?”
石彬笑嘻嘻回道:“能啊,我有上限没下限!”
“哈哈哈......”
石彬进来后按了他们所在楼层,然后就要按关门键,我出声道:“哎!等一下,还有人。”
他瞧了我一眼还是缩回了手,等了能有两三秒的样子,身后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有没有搞错,要等人就下去等啊,凭什么让我们也陪着等!”
我不转身都知道是谁在叽歪,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忍了。
另一个找补道:“就是,要不怎么说只要你没道德,道德就束缚不了你呢。哎,什么人呢!”
离我最近的石彬也开始上杆子向我怼过来:“小姐,我们急着上班,要不,你......”
他一只手像个winter一样朝电梯外伸了伸,示意我下去,我当然不可能下去,只毫不客气的瞟他了一眼继续守着电梯。石彬见我即不出去也不鸟他,在我看不见的后面跟那群女人来回使了几个眼色,又道:
“哎,那个,小姐,我们真的很急耶!”
见我还是无动于衷,他索性又直接去按关门键,他站在我斜后方,伸手按着电梯的关门键,正好将开门键挡住,也顺势将我堵在了里面。
“哎,你干嘛!我说了还有人,他马上就过来了!”
石彬不理我,继续不管不顾的按着关门,眼看着电梯马上要闭上了我急着想推开他的胳膊出去,可他故意抬高了胳膊挡着,像焊死在我前面一样推都推不动。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挺没用的,每次跟人吵架还没开干,自己就又气又急又委屈的,喉咙被憋出一个大疙瘩,特别疼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我的火气和我的脸一样“腾!”一下就上来了,但也只憋出两个特别大声的字:
“让开!”
石彬跟电梯里的其他人看好戏一样看着我急红的脸,就在我要发飙试图暴力冲出去的前一刻,一双手强行掰开了还剩一条缝的电梯,成功转移了电梯内的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