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孙太后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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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孙太后是连皇陵都不想进了,大肆动用禁卫射杀她,否则她一人便可在这皇宫来去自如。
孙太后急,朝臣们更急。
荪歌看着气急败坏离去的孙太后,叹息一声,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簌簌落下的树叶。
风,越来越大了。
也不知在朱祁镇能不能受的了边镇外的风沙。
受不了,那就被吹死吧。
她清楚的记得,后世有人洗白朱祁镇,把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说成好人。
甚至将作为俘虏在瓦剌生活的这一年美化成以人格魅力收服了瓦剌高层,是另一个意义上邦交。
说的可真棒。
历史,还真是一面照妖镜。
文华殿内的臣子们,再一次跪求朱祁钰早登大位。
早不推出一个名正言顺的长君,京师就真的要大乱了。
那些流言,简直诛心。
朱祁钰的额头还缠着一层薄薄的布,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恳求他登位的大臣。
这些臣子,是需要一个冤大头。
最好是任由他们摆布的冤大头。
“诸卿这是要将本王陷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
“皇兄尚在世,又有皇子在,岂能容我登位。”
“使不得,使不得啊。”
于谦抬起头,掷地有声“何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郕王乃临危授命,拯大明危难救百姓水火。”
“您是先帝爷的皇子,于公于私,都最应该登大宝,率军民,抵瓦剌。”
“那若是皇兄归来,本王应如何自处,诸卿应如何自处?”朱祁钰将话摆在了明面上。
就在这时,殿外有人来报“大同府有消息传来,又贼人冒充陛下叩关大同府索要金银财物,要求大同府开城门相迎。”
朱祁钰:……
众官员:……
朱祁镇是真的不要脸面了。
将朱祁镇与赵构相提并论,有时候简直都是对赵构的侮辱。
议事姗姗来迟的孙太后,脚步僵住了。
她明明派人给祁镇送御寒衣物时专门嘱咐了莫要再行让祖宗蒙羞臣民讨伐之事了,一切有她,她会极力斡旋。
孙太后蓦地涌现出了羞耻感。
这份羞耻感来的汹涌澎湃,一度凌驾于权势凌驾于慈母心之上。
怪不得吴贤妃那么有恃无恐。
孙太后的目光,遥遥的追随着朱祁钰。
临危不乱,心思缜密,又知韬光养晦。
这京中的局势和舆论,完完全全一边倒向了朱祁钰。
她精心培养的祁镇,真的比不上在宫外散养着长大的朱祁钰吗?
那她和先皇付出的心血算什么?
“哀家也请郕王早登大位。”
她不能让大明亡在他们母子之手。
她,她不愿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
郕王可以韬光养晦,她和祁镇未必不能卧薪尝胆。
重点是,度过眼下的难关。
既然吴贤妃那条路走不通,那她就当着众臣的民放低姿态,让郕王寻不到可以拒绝的借口。
“哀家也不再强求立皇长子为皇太子。”
“哀家只求郕王看在兄弟一场,陛下多年来对你也是亲厚的份儿上,寻机会将陛下安全的迎回来。”
“哀家是太后,应为大局着想。”
“可哀家也是个母亲,也想求儿子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