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叔和二哥一起出门,你是不是得天天到茶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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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慕锦成低头说着,看不出情绪。
他东一句,西一句的,顾青竹有些跟不上,默了会儿道:“春茶期间是必然的,韩叔之前提过,有几个相熟的茶商等着三生出炒茶,再说了,没有谁眼见着钱不挣的,更何况是这种没有人争,独一份的钱。”
“你这个财迷!”慕锦成小声嘀咕了一声,尾音却是笑的。
顾青竹手上重了一下,算是警告,慕锦成缩了缩肩膀,不敢说了,谁让他这会儿还得求人伺候,不能轻易得罪,他可不想自个用勺子吃饭!
对他的老实,顾青竹无声地笑,又继续抹药,他伤口一日日见好,不然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顾青竹照顾他洗漱躺下,又将自个拾掇妥当,就听见外头更夫敲梆子吆喝的声音。
“快来睡!”慕锦成偏头叫她。
“瞧着时候不早了,你既没睡,就把药喝了吧。”顾青竹从暖焐子里倒出药。
慕锦成现在喝药都喝出了酒的豪气,咕咚咕咚一口见底,半点磕绊都不打,他倒不是喜欢喝药,而是太怕舌头尝那个苦味,若是顾青竹恼了,不给他蜜饯,他睡一晚上,苦味都消不掉,并且这种可怕的记忆会直接影响下次喝药的心情,只要看到药碗,不等张嘴,就已满嘴苦味了。
这次顾青竹倒是没跟他计较,照旧给了梅干,但她没拿手指头给他拈,而是找了把冰凉的小银叉子。
慕锦成有些失望,觉得一个梅干根本压不住一日三遍累计下来的苦味。
“老实睡觉,把胳膊露外面做什么,这会子还是春日里,若是着了风寒,又得磨折人!”顾青竹一脸嫌弃地爬上床给他掖被子。
“哎呦,青竹,我眼睛眯着东西了!”慕锦成突然叫道。
“怎么会呢,这帐幔是新从库房拿来的。”顾青竹虽这么说,但还是急急地俯身扒拉他的眼睛。
此时,两人姿势十分暧昧,顾青竹几乎是半趴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男人的雄浑气息和女子的草木清气交缠在一起,鼻中交换着彼此的呼吸,慕锦成情难自抑,伸出左手将顾青竹脑袋摁向自己。
软唇上的甜,才是慕锦成唇舌间的苦的唯一解药!
顾青竹微微挣扎,但又怕碰着他的伤处,只得放弃了,任凭他索取,许是昨儿吃了教训,慕锦成今日倒是不大敢放肆,只温柔如水地吻她,缠缠绵绵,让人心尖上发颤。
第二日是雨生百谷,清净明洁的谷雨节气,更是慕家极重要的日子,不仅寇氏和卢氏来了,就连平日里交好的人家也来观礼,谭立德带了谭子衿,肖骏则是和金管家一起来的,还有其他几个大家。
顾青竹梳洗装扮了一番,她最近赶制炒青,睡眠不够,脸色不太好,但耐不住春莺和左云出神入化的化妆术,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将她打扮得面如桃花,眼若星辰。
慕绍堂从私学回来,陪客人坐着喝茶闲聊,为了避免寇氏看见受伤的慕锦成,顾青竹则陪着寇氏和卢氏在另一处说话。
时间飞快地消逝,眼看快到中午了,慕绍堂心里升起不安,正着急的,就见丁永道和茶马司的差人姗姗来迟,慕绍堂迎上去和他寒暄,丁永道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几句,匆匆指挥差人查数装箱。
“丁副使,这些茶要不要打开验货?”慕绍堂见差人们只登记数量,而没有检验茶叶品质,不由得问道。
“按说,是要查验的,但我和慕老爷都这么熟,又有慕家的金字招牌在这里摆着,查不查都一样!”丁永道喝了一口茶。
他许是喝到了一枚茶叶,细细嚼了嚼,而后朝外头一唾:“三生一直想要做贡茶,如今即将达成所愿,我信慕老爷不会做以次充好,投机取巧的事!”
“那是自然,诚实守信,童叟无欺,一直是慕家遵循的经营之道,之前的蒸青茶饼,我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在南苍县,没有谁家能比,至于炒青,更是优中选优的精品,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慕绍堂只差拍着胸脯保证。
“有你这句话,可真省了我很多事,我刚从宁江城回来,知府林大人额外叮嘱说,咱们南苍县头回办皇差,可得思虑周全,尽心尽力。”丁永道说着,从怀里拿出厚厚几张纸递给慕绍堂。
“这是什么?”慕绍堂扫了一眼,疑惑地问。
丁永道收回纸,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个空白处说:?“办皇差就是这么麻烦,说白了,这个不过是走个过场,慕老爷只管在最后一页上签名就好了。”
说着,身边一个差人将毛笔递了上来。
“容我看看。”慕绍堂赔笑道。
“嗐,这有什么可看的!”丁永道极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