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早已知道谢莹来不了。
慕锦成挑眉一笑,对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道:“万老板,你几时与钱二爷走得这么近了?我记得你家小女儿快及笄了吧,二爷在我面前不止一次夸过,说万小姐美艳不可方物,若是……
呵呵,瞧我,话说得有点多了。
您几时招女婿?凭钱二爷和您的关系,不考虑一下他?”
“没有的事!”万老板像看一条毒蛇似的又惊恐又厌恶。
慕锦成不恼,仍旧笑道:“既然不打算翁婿联手,你自认为你有多少资本,敢跟钱二爷叫板,竞买三生酒楼?”
万老板是被钱溢一万两好处费骗来的,这会儿想到钱溢变态好色的品行,生怕他糟蹋他的小女儿,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钱溢眼见万老板打了退堂鼓,立时上前道:“锦成,你哪那么多话,就不能成全我想帮你的心?”
慕锦成敛了笑容,肃着脸道:“为公平起见,找不到一个真正有实力的竞买对手,我是不会卖酒楼的,要不然,旁人会对慕家竞拍心生怀疑,慕家百多间铺子,总不能因为你一人,让大家觉得自个买的都不值吧。”
钱溢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慕锦成,你家的酒楼迟早是我的!”
“这可不好说!”门口进来一个人,扬声道。
“金伯?”慕锦成诧异地看向来人。
金福快步走到慕锦成面前,骤然扬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慕锦成没有防备,金福又是使足了劲儿,他白皙的脸上,立时鼓了五道红痕!
事发突然,众人都懵了,顾青竹拦在慕锦成面前道:“金伯,你这是做什么?”
金福情绪激动,歇斯底里道:“做什么?他姐夫吞了你存在聚宝钱庄的钱,我家老爷就是被你们夫妻间接害死的!我就说,你们放着自个的大钱庄不存,为啥偏存在肖家这么个小钱庄里。
我今儿才算看明白了,你们原来是联合起来害我肖家,最后还假惺惺入股帮阿骏,我们眼瞎啊,对自个的仇人还抱着感激之情,今儿,谁也别拦我,我无论如何也要拍下酒楼,让你们知道自家家产被仇人谋夺的痛苦!”
顾青竹赶忙解释:“金伯,你别被外面的谣言骗了,苏县令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满仓哥也一直在帮肖家追查凶手,怎么可能是杀害肖老板的真凶?”
金福狠狠推了她一把:“你走开,我不和女人计较!”
顾青竹蹬蹬蹬后退了几步,慕锦成赶忙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声问:“你怎么样?”
“我扭着脚了。”?顾青竹攥着手,朝慕锦成眨了下眼睛。
旁人看着,只当顾青竹娇气,忍不住疼,似要哭了。
“我扶你进去。”慕锦成意会,半扶半抱着顾青竹,往内室走。
“嗳,别走啊,赶快竟拍酒楼!”钱溢只当他们要走,不甘心道。
金福凑过去,拉住他,低声道:“钱二爷,一会儿竞拍,咱们结个对子,你高抬贵手,容我拍下酒楼,出出气,也全了我们夫人的心,她今儿得了这个坏消息,已经哭厥过去好几次了。”
钱溢翻了白眼道:“那怎么行!我早相中酒楼了。”
金福咬牙,豁出去道:“肖家是势在必得,钱二爷不肯也不要紧,反正,我会奉陪到底,直到你放弃为止!”
钱溢气得跺脚:“你是不是蠢,你这样是报仇,还是给他们送钱!”
金福铁了心,半点听不见劝,反倒拧着脖子道:“钱二爷与慕三爷交好,你是想送钱为他脱困,我则是要报仇,不仅要用原来的掌柜伙计厨子,还要挂三生的招牌,但赚的钱却要流进肖家的口袋,我就是想这样日日寒碜他们,让慕家永远记得这个耻辱!”
“算你狠!”钱溢扯了扯嘴角。
隔了会儿,慕锦成一个人走了出来。
钱溢幸灾乐祸道:“现在有两个人了,开拍吧!”
金福跟着催促:“对,快点拍,我还赶着拿了酒楼房契,去回夫人。”
慕锦成脸色铁青,将后槽牙磨得咯咯响,其他人也不叫嚷退铺子了,全都围了过来。
他将场上的人都看了一遍,幸灾乐祸的有之,作壁上观的有之,还有的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能真正为慕家和三生讲一句公道话的都没有。
慕锦成绝望地闭了闭眼,哑声对邓寒江道:“开拍!”
邓寒江走到高台上,举锤敲了一下:“三生酒楼,底价二十万两,每一百两加价一次。”
“二十一万两!”
“二十五万两!”
“二十六万两!”
“三十一万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