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走到老者跟前,看着那一头熟悉的白发,颤抖着双手,轻轻拍了一下肩头,“师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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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是你吗?这么多年不见,原来你在这里。”
“我这就送你回去。”
任一大手一挥,直接把老者带进了归灵世界里面去。
他并没有如同锦罗那班,受到这个小世界的排斥,他和他一样,能在地面自由的行走。
任一没有带他去休息,虽然知道喝了庆余年后,老者只需要卧床静养几天就好。
他坚定不移地带着他,往一片药园子里行去。
彼时,姑奶奶正戴着一个小草帽,拿着一把小锄头,给这些长势繁茂的植物锄草。
她干活的时候,是那样的认真,仿佛沉浸在这片田地里,世间安宁美好而又充满活力。
这就是一个热爱种植的药师,最大的乐趣,亲眼见证每一颗小苗苗从自己的手里茁壮成长。
“姑奶奶……”
“小道友来了啊,你不着急吧?你先等一会儿,我很快就能忙完。”
姑奶**也没抬的继续忙碌着。
任一站在田边,背上一直背着老者,也不出声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一直等到最后一拢土也被其翻完了,姑奶奶才直起腰板,打算收工。
抬头看到任一这样,顿时好笑的道,“小道友,又有哪位道友需要求丹啊!”
她最近看了魂学宫的丹书,对丹道的理解越来越深,这炼出来的丹药品质越来越好,增加的能量也越来越多。
任一这段时间就是借助这个丹药的能量,修为一直在稳定上涨中,至于何时突破瓶颈,他却没有什么心得体会,全新的修炼模式,依靠的只有运气和天赋。
任一笑了笑,“这位道友只是喝多了酒,需要睡上几天,所以,我带他这里,想请姑奶奶闲暇时刻帮忙照顾一二,不置可否?”
“哈……把我这里当救死扶伤馆就算了,现在还要当老姆娘馆,小道友这般做,不厚道啊!”
这话说得严厉,姑奶奶却是揶揄的口吻。
任一从来没有麻烦过她照顾谁,如今既然开了金口,她自然不会不给面子,这么说,也只是逗逗他,看他会作如何反映罢了。
任一被姑奶奶这般一说,就望着地上的药田,承诺道:“自然不会让姑奶奶白干活,我保证,会在百年内,把这方水土,全部种满各种药材。”
“切,说得好听,种的人是我,你就只管寻找稀缺材料,随后当个甩手掌柜。”
“咳咳……我五大三粗,笨手笨脚,伺候不了这些娇贵的材料,我也很无赖啊。”
他也不是没有帮过姑奶奶的忙,只不过是越帮越忙,到的后面,把姑奶奶精心培育出来的珍贵苗苗踩死了七八颗。
姑奶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从此以后三令五申,不许他去药田里捣乱。
所以,他就算有心帮忙也无能为力。不当甩手掌柜的,也只能当个吆喝的。
姑奶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行啦,少贫嘴吧,把人给我放我那炼丹房那里去。”
她平时待在那里的时间比较多,人丢那里就不需要来回跑,照顾起来也方便一点。
任一自然从善如流,按照姑奶奶说的那样,把老者放在一张床榻上。
这是姑奶奶炼丹是累了,才会休息的地方,如今被一个陌生男人占据了,她这心情还有些不舒服,只是耐着性子,把任一打发走了,自己则弄了一盆水,准备把人清洗一下,免得弄脏她的地盘。
只是当扒开对方那满头白发,露出那张熟悉得令人心痛的面容时,姑奶奶手里的巾帕宛若有千斤重,再也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
“我的天,凌,是你吗?”
姑奶奶激动的浑身颤抖,手哆嗦的摸上那张容颜,想要确认那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你怎么可能在这里?怪不得找遍了下界也没有你的信息,你跑得好远啊,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屋里传来姑奶奶的痛哭声,声声令人心酸难忍。
这些年,如果不是还有炼丹这个念想在,任一猜测,在菩提大世界的废墟里,姑奶奶人早就死在那里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有缘终将再见,人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比破镜重圆更令人欣喜的事。
任一待在屋外,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后,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把这一方天地留给他们两个人独处。
他的心即为两人欣慰喜悦,又对自己的命运悲痛难忍。
他要到何时,才能找到自己的所爱?
怀着复杂的心情,任一再次出现在清风山的宴会大厅里面。
那陈少爷已经被自己的绳子勒得两眼直翻白,就差最后一口气吊着。
任一蹲在他的面前,摸了摸绳子,对于这个武器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那绳子初摸时,华润温凉,一点不似寻常物品没有灵气,它好似个活物,会动,有血有肉的感觉。
任一对于这样的灵宝见识多了,直接开门见山的对绳子道:“愿意和我一起走,离开这个废物不?”
绳子跳动了一下,但是任一并不能明白它的意思,索性干脆的道:“愿意走,就把这个家伙勒晕,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只是一个小小的选择题而已,就算绳子智商再低,应该能理解吧。
事实上,绳子智商并不低,任一话才说完,绳子就已经这么干了,那陈家少爷只来得及哼唧一声,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任一把手伸过去,“自己缠上来。”
绳子从善如流的溜到他的手腕那里,一圈一圈的缠绕起来,看着像是一个精致的手饰饰物。
只是,这样的东西,看着像一个普通的麻绳,上面雕刻得有花瓣的符文,带着一丝阴柔美丽,和任一这样的男人有些不搭边。
他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若是戴在魏千水的手腕上,一定很美。
他会心的一笑,随即想到什么又把脸垮了下来,心里带着一丝自责情绪。
他怎么可以对别的女人这般好,所有好东西想到的都是这个女人,这是不对的。
然而越是不要想,这心思又如何能阻止。
真真应了那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