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沈行疆,无意间扫过去的几眼,目光触及到沈行疆,会厌恶移开。
仿佛坐在那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个耻辱。
程老爷子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程文山看事情解决理得差不多了,才插手到这件事里来:“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乌龙,含章中毒的时候怎么不和我们说,我也可以找人帮忙解毒。”
程文远也没料到毒是祝菩然这个黑心毒妇下的,冷哼了声,没说话。
谁知道这事儿和程文山有没有关系,当初他可是最反对程渡娶祝菩然的。
程含章素来表面功夫做得一流:“多谢大伯的好意。”
沈行疆不是程渡的儿子,认亲环节显得有些尴尬,程文山起身:“爹,您看这?”
程文远松开攥紧的拳头,立马道:“他是我儿子,让他在外面流落这么多年,我也有责任。”
“他在沈家有位很得体的父亲,想认他回来,他自己也不愿意,但……他是我程家血脉,我名下财产整理出来,要分一部分给他,爹,程家的大门也要对他敞开。”
程文远见过沈业军,老实的庄稼汉子,为了祝菩然这个女人,娶妻养子,她转身跑了,留下沈业军被世人嘲笑。
同为男人,程文远不觉得可笑,只有敬佩。
程老爷子:“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时间不早了,老爷子从椅子上起身,程文山立马扶上去,搀扶他出门回去休息。
他一走,屋子里的人瞬间就压制不住了。
程文远向来好脾气的人,对男人都少有动手,对女人更不会动手的人,端起桌上的茶壶,摘了盖子,把一壶茶浇在祝菩然头上。
寒冬腊月,门没关,一壶热茶兜头而下,激得祝菩然尖叫出来:“好烫。”
风一吹,她身上湿掉的衣服变冷,冷热交替下,祝菩然。
程渡紧忙脱下外套盖在她肩膀上:“含章又没死,你朝她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程文远气得差点跳起来,把手里的壶扔他俩身上,壶身扔到了程渡脸上,壶盖砸祝菩然鼻子上了。
程文远指着程渡:“感情不是你儿子要死了,无耻的玩意,少让我见到你们,说话注意点,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他不是不想打祝菩然,碍于沈行疆坐在那里,才克制着。
祝菩然下药,行疆帮忙解的。
不知道是亲兄弟的时候,沈行疆没少帮含章。
含章身去内蒙,把他扶起来,是最正确的事情。
无论如何,行疆是他儿子!
一条龙怀事里,程文远唯一觉得欣慰的就是,得了沈行疆这么个儿子。
程时关看了场自家热闹,没觉得多开心,程渡没把沈行疆认下,他稍微吐出口气。
他爹在屋中抱着别的女人,程时关难以入眼,更不想去猜自家事情闹得如此难堪,姜晚婉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
离开前,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姜晚婉。
姜晚婉坐在那,手和沈行疆紧紧攥在一起。
屋子里难受的两个男人,沈行疆却有姜晚婉陪在身边,那么知心的女人,如果是他身边的……
他就会自己孤零零坐在那里承受一切。
他站在门前,身后是白雪划过黑夜,程时关转身离去。
他下定了决心。
姜晚婉,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