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福从到了灶上,就站在那里盯着工地,压根没说话。大厨栓子和小帮工自然也不会打搅他,不知不觉两钟头就过去了。远远看见了赵老板他们的身影,陆福急忙迎上去。
栓子和小帮工也没注意,直到管事笑呵呵的过来说:“可是能上菜了?”
“马上就得。”
“那赶紧的。”
管事的抬脚就要走,栓子忙喊一声:“哎,您且等一下。”
又吩咐一声小伙计:“把火压一下。”
栓子靠近管事低声说:“那人谁啊?”
“啥人?”
“就刚才在……”
栓子这才发现陆福不知道啥时候走了。看了一圈也没瞅见人影,只好纳闷的说:“才刚儿还在这儿,一脸子的横相,俺以为是主家儿的仇人呢。”
管事笑了,看着栓子说:“仇人?老爷脑子又没被驴踢,领着仇人过来?”
“俺也是这么琢磨的,可那人就往那一站,一句话也没说,一脸子谁欠了他八百吊的,也不知啥时候就不见了。”
管事的心里一惊,忙问:“才刚儿的事?”
“一直在这儿,两个钟头前,站了起码一个半钟头,啥时候走的真没注意。连这小家伙都觉得那是要吃人的模样。”
管事眼睛瞅着工地的方向,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上菜吧。走了一大圈,怕是饿了。”
吃过饭,赵老板和兰叔就准备离开,管事的殷勤的跟在身边送。
管事的低声对赵老板说:“老爷,我有话说。”
赵老板侧目看一眼管事,停下脚步说:“兰叔,你先带陆福上车,我这儿有急。”
兰叔带着陆福往前走,赵老板和管事转身往回走。
“啥事?”
“爷今儿领的那助理哪来的?”
“陆福啊,管家的小子举荐的,我咋忘了,让他们见上一面,他们是同学。”
“栓子说这陆福一直盯着工地看,在灶上直直站了两钟头,一句话没说。”
赵老板脚下一顿:“当真?”
“当真。”
“叫栓子来见我。”
半个钟头后,赵老板才上了车。兰叔担忧的看一眼赵老板说:“可是坏了肚子?”
“八成是。”
“这矿上吃食也要讲究点,让管事的注意点。”
“我说过了,不行就换人。”
兰叔年纪大了,这忙活了大半天,车一开,就靠着座闭眼养神。赵老板微微眯眼,看着前排副驾驶上的陆福,眼底闪过管事和栓子的话,脑子转了又转,最后,干脆也闭了眼小憩。
到了城里,赵老板对陆福说:“今儿累了,也没啥事,回去歇着吧。”
“谢谢老板,不累呢。”
“哎,年轻好啊,你不累,我累了,得回去展展腰。”
陆福一出赵家大门,就有人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没多一会儿,陆福就发现身后有一条尾巴。微微皱眉,七拐八拐,陆福甩掉尾巴的同时,也让跟踪自己的人完全暴露在眼前。陆福清楚的看清见了那人的脸。最后,陆福得意洋洋的进了一座民房。
这是一座普通的民居,不大的院落,正房三间,左右各一间偏房,酒井坐在正屋。
陆福微微喘着粗气。
“课长好!”
酒井抬眼看着陆福,微微皱眉。
“这是怎么了?”
“有人跟踪我。”
酒井的小眼睛瞪圆了,严厉的重复一句:“有人跟踪你?什么人?”
“不知道,已经三天了。”
酒井微微眯眼,略微一沉思。
“你觉得会是哪边的?”
“跟踪技术拙劣,一身平民短打,但身手矫捷,灵活。”
酒井满意的点点头说:“很好,不愧是帝国的特工。以你的判断,很有可能不是专业的人员,当然也有可能是新手。他的特征你记住了?”
“是,他完全暴露了。”
“三天都是同一个人?”
“是。”
“他是否有感觉?”
陆福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应该没有。”
“好,咱们到底看看他是干什么的,说不定这是一条大鱼。”
“那属下不管他?”
“嗯,让他跟着你,你自己谨慎一点,别让赵那边起疑。”
“是,属下明白。今天赵去了金矿,带着那位兰叔,说是出了什么狗头金,他们亲自去矿上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