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静静的看着陶云,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轻寒推门抬脚出去。
身后“哗啦”一声,陶云恶狠狠的把桌上的茶碗摔在门上。
石头迎上了,轻寒冷硬疏离的面色依旧,一语不发往外走,石头跟在身后。
刚出门就听到老鸨惊叫一声:“你个小贱蹄子,这是作死呦。”
身后传来抽嘴巴子的“啪啪”声,轻寒和石头脚步不停,很快走出肮脏阴暗的胡同。
轻寒思索了一路,进府后直接去了前院书房。
老爷刚用过晚膳,耿二伺候老爷簌口净手,大管家回禀今儿一天的大小事宜。
轻寒站在门口请安:“父亲吉祥!”
老爷慢悠悠吐出一口水,斜眼瞟大管家:“瞧,又来了。”
大管家嘻嘻一笑:“大少爷是个孝顺的,这是来请安呢。”
“他不来我还能安生点。”
话是这么说的,可眼底的笑意出卖了老爷。
大管家福伯走到门口打起帘子:“大少爷吉祥!老爷请大少爷进屋说话。”
轻寒的神色老爷只一眼就知道儿子有话要说,起身离开饭桌往书桌旁走。
大管家福伯和耿二极有眼色的打算退下。
轻寒开口阻止。
来的路上轻寒考虑许久,眼下这种情况,耿府只靠他和石头两人非常吃力,府里能信任的大管家福伯和耿二,可以适当的做一些边缘化的事。
轻寒留下两人,当两人听到大少爷给大奶奶下了猛药,两人大吃一惊,吸口凉气。
大管家福伯眼睛瞪的溜圆,耿二忠厚老实的脸也抽巴着。
大管家福伯瞅一眼,老爷倒是淡定。
大管家福伯突然想起,老爷当时就见了大夫,大管家福伯嘴唇哆嗦着,老爷当时就知道了。
大管家福伯心疼老爷了,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光。
“大少爷,您咋能这样呢?您……我……”
轻寒亲自给大管家福伯倒了杯茶:“福伯,这两年辛苦你了。”
福伯摇摇头,说不出话。
老爷淡淡的开口:“想怎么做直接说。”
轻寒脑子里已梳理好了,当即就把才刚去见了陶云的事儿说了。
大管家福伯瞪眼珠子说:“三少爷知道了?”
轻寒点点头。
大管家福伯和耿二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担忧。
三少爷那就不是个人,但架不住人家是耿府正儿八经的少爷,是大少爷亲的己的兄弟,无论是老爷还是大少爷怕是都下不了手,可那货真会把天捅个窟窿。
两人的担心轻寒如何能看不出来。
于是,轻寒把自个儿的打算说了,就是让人盯紧不散,每天上哪儿,跟谁见了面儿,若是能打听到说了什么更好。
大奶奶那边也得注点意,轻寒分析雅子估摸着是想尽快有孕,才去悄摸摸瞧的大夫。
照陶云今儿的话,不散眼下还没打算把这事儿闹开,手里拿捏着轻寒的把柄,是想在最关键的时候用。
怕的是雅子盲目的继续找大夫,那妇科圣手是个明白人,话不多,但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不能打无准备的仗。何况还有一个不怀好意虎视眈眈的不散。
这事儿得指着大管家福伯,福伯这几年手里应该有几个可用的人。交给别人不放心,就问一句,干啥盯着自个儿的亲兄弟,那就没话说。
耿叔就盯着前院,尤其看顾好老爷,日本首相最新对华三原则一出,有可能会改变日本对华政策,有可能会采取一些怀柔政策,拉拢更多的中国亲日派。耿府在北平的地位,当家人指定是被拉拢的一小部分。所以,老爷只能继续病着,这病还得加重。
大管家福伯同情的瞧一眼老爷,老爷眼皮子一撩。
“我就问一句,能不能送我出这北平城?”
轻寒艰涩的看着父亲:“对不起!父亲……我……”
老爷抬手阻止轻寒:“我明白了,我懂,只有我这个老东西在北平,日本人才能完全信任你。”
“父亲……”
轻寒满怀歉意艰涩的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