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得很快,我却觉得等待的时间异常漫长。
因为在这个时间里,阿楠哥哥又开始呕吐,他胃里早就吐空了,趴在杜斌身上不停地干呕。就连他的四肢也开始不断地抽搐,看起来难受极了。
我急得掉眼泪,可是我知道,此时此刻,我绝对不能添乱。
杜斌照看阿楠哥哥,我则下楼引导救护车。急救人员跟着我,电梯都等不上,直接从楼梯跑上二楼,大致帮阿楠哥哥检查了一下,就把阿楠哥哥抬上了担架。
因为救护车不方便携带轮椅,但是考虑到阿楠哥哥的情况,他们便让我们自己把轮椅带着。
我和杜斌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我开车带轮椅去医院,而杜斌跟着救护车走。
我想跟着救护车快点到医院,可无奈遇上了早高峰,我急也急不来。
堵车的时候,我赶紧跟学校请了假。
可是,阿楠哥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一边开车,一边泪流不止。
期间杜斌打来电话,他说阿楠哥哥已经送去抢救,让我不要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他这段时间身体情况一直反反复复,我真的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我好不容易开着车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腿都在抖。
杜斌告诉我抢救室的方位,让我推着轮椅过去。
我从车上取下轮椅,组装了半天,却怎么都没办法把轮子安好。
还是路过的一个大爷看见我怎么都装不好轮椅,主动走过来帮忙,轮椅才终于装好的。
我推着轮椅飞快地往抢救室跑去。杜斌远远地看见我来,冲我招招手,“程姐!在这儿!”
一看见杜斌,我直接彻底站不起来了。可是抢救室的灯还亮着,阿楠哥哥还在里面,我又强打精神,一手扶着轮椅,一手借杜斌的力,勉强站了起来。
杜斌担忧地看着我,“程姐,你别站着了。”他指了指阿楠哥哥的轮椅,“你先坐这儿。可别迦楠哥没事,你反倒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杜斌说得很有道理。
我坐在了阿楠哥哥的轮椅上。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坐上这台轮椅,很舒服,行动也很灵活——可这一切都建立在我是刚刚坐上来的。
轮椅的坐垫靠垫,都是阿楠哥哥用了很久的,我觉得它们都有些塌了,使用起来其实并没有那么舒服。
我开始琢磨怎样让这台轮椅可以坐得更舒适一点。
我其实就是想转移注意力,我如果不逼着自己往脑海里塞点其他的事情,就一定会开始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