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手看着洛阳远去,回头看看高季兴,微微一笑。
“怎么,想起来了?”
呆呆的高季兴回过神来,苦笑的摇摇头。
“真是个混蛋呐!”
洛老一笑,坐在高季兴身旁,这件事的原委,皆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好,我能告诉你的是,这天下远比你想象要精彩的多,复杂的多,在天下运势面前,也只是一个村子而已。。
凉风拂过,高季兴酒醒许多,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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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高季兴看着洛老头似乎有些不同,高季兴脑袋里闪过一句话,那是偶尔在教书先生珍藏的书本里看到的一句话,生涩无比却好像刚好形容说出这句话的洛老头:星空之下他神庙里的老者凝望着星空,世纪更迭的遗孤守望着孤坟。
洛老头喝了口酒,摇摇头又遁入凡尘,山羊胡翘起开口道:
“你可知道“天下榜?”
高季兴摇摇头。
秦齐楚,三分鼎立足足八百多年,期间更是英才辈出,在那东海之滨又山名曰涯,涯山不属任何一国,独立于世,山上伫立着一座天下阁,每三年便会召集一批老家伙对当世英才进行一次争吵嚷闹的评比,评出:武、颜、君、财、权五大榜,每榜十人,统称天下榜!几百年来多少大才以入榜为毕生荣耀,又有多少人为之夭折。
“两年前,我被那副阁主死乞白赖的拉去参与评了一次,哦!对了,那一次评比你那父亲便位列那权榜的第七位,哎!实在有些可惜!”
高季兴坐在一旁,有些嗔舌,在那江陵城内整天纨绔游玩,甚至还导致无良村村民因此而流落,虽说这其中有着一些隐晦苦涩的原因,但任高季兴如何也没想到这外面世界竟也有如此风华,父亲更似乎是那天下传奇之人。
似乎是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老人泯然一笑,猛灌一壶烈酒,身体微微前倾:
“孩子,你可曾见,旌旗蔽日的赤壁战场,有一剑客持一剑对几十万大军,仍可豪饮,可狂笑!往后几十年,江湖谁敢言我心比山高,我心有沟壑万丈!”
“你可曾见,在那高高庙堂之上,人人冠冕堂皇,有一女子,赤足一袭红衣,乐起舞停,人人面红耳赤,帝王又如何!还不是痴傻到一樽酒撒的龙袍满身!”
“你可曾见,广厦有一君子,真建了千万间楼阁大庇天下侠士尽欢颜,世人皆言得其一言,胜得千金!”
“你可曾见,遥遥渤海湾多年前生生多出了八十里陆地,起因仅仅是有人出海游玩自己乘坐的船只倾覆于水中!敕万金,叫龙王无容身地!”
“你可曾见,有一人只身亲赴敌国都,满是泥泞的靴子徒步踏出午门那一刻,深深皇宫内英雄鼎足足响了十二声,天下人皆侧目!”
说到性情处,老头额头青筋泛起,高季兴不曾言语,手心却有些微微攥紧。
江陵城很大,酒家数万、烟花三十六巷;江陵城很小,小到十五年的生活高季兴能记得也只有这些。
洛老头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高季兴,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天下,这江湖远比你所见识过的要复杂,也要精彩的多。”
“还有一个不知道对你而言算是坏还是好的消息。”
高季兴回头看着洛老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雁城之役,你父亲.......。”
洛老头没有再说下去。
高季兴鼻子一酸,终是止住眼泪流下,关于雁城之战,他猜想过无数种结果,却偏偏不会叛国,他是那样忠诚他的君主,他的战场,为了这些,他甚至可以不要最亲最近的人,不知道从什么起高季兴就再也没有当着他的面叫过他父亲。
洛老头放下酒壶,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
“孩子,陪我下盘棋吧。”。
是一方做了古的棋盘——象棋。
高季兴看着象棋,总觉得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