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太监们便把宫门关了起来。
王立文此刻才真正体会到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夜晚的皇宫静寂的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带着一种阴森之气,王立文虽然自小长在宫中。
但也只限于后宫的一角而已,对皇宫的规模并没太在意,不过从今天这怎么过都过不完的门坎来看,这雅特皇宫的确可以算是城中之城。
过了层层迭迭的宫殿大门,太监们带着王立文穿过了议政殿,顺着走廊转了数道弯口,终于在一道大门前停下,这里四周都是铁甲林立,恐怕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那太监在门口清了清喉咙喊道:“陛下,文王奉旨觐见!”大门应声开了条门缝,太监总管小德子探出了身,那领路的太监看到这小德子,马上哈着腰赔笑道:“总管大人,小的在这有礼了。”
小德子赶紧把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狠狠的拍了一把那领路太监的头,小声的道:“你不想活命啦,这么大声!”
小德子教训完小太监,便眯起了眼,在王立文面前半跪道:“王爷,陛下在里面等着您呢!”王立文用试探的口吻道:“不知道父皇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小德子一脸的为难,最后小声的在王立文的耳边道:“王爷,不是奴才不说,实在是奴才不知道陛下的心思,您进去不就知道了吗?”最后小德子还不忘在王立文的耳边加一句道:“还请王爷小心回话。”
这小德子是话中有话,谁都知道这小德子是建兴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建兴皇帝找王立文来的原因呢!他分明是在搪塞而已,只是他最后的那句话,却很值得王立文在心中推敲。
王立文的心中隐约感觉到一点不祥,跟着小德子进了御书房,只见这书房里还站了几个人,分别是太子王立仁、信王王立信、德王王立德以及贤王王立贤、明王王立明,还有张老以及侍卫总管杨群和几位当朝大员。
建兴皇帝正端坐在九龙椅上,他的手上拿着几本奏折,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王立文,便没再理会他,态度很是冷淡。王立文跪伏在地高喊道:“儿臣参见父皇!”
建兴皇帝头也不抬的道:“来啦,起来吧!”王立文对建兴皇帝的态度并不奇怪,毕竟这么多年来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形同陌路,没有亲情,有的只是仇恨,他们只是有个父子的虚名而已,王立文看到建兴皇帝之时,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王立文站到了贤王的身边,只见对面的张老给王立文使了个眼色,王立文心中明白这次来,恐怕是没什么好事。
而太子的脸上却颇有得意之色,信王等人却是异常的冷漠,眼神中还带着点同情,王立文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建兴皇帝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然后把那本奏折往地上一扔,冷冷的道:“这是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立文,你拿去看看。”说完这话,他的脸色一下苍白了许多。
王立文疑惑的捡起地上的奏折,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奏折上扫看了一下,王立文顿时脸色数变,他抬着头望着建兴皇帝,诧异的道:“这,父皇,司马将军二十年来在关外所建立的成果,一夜之间就全没了?丰州三十六堡尽失?”
司马远威在这二十年来,在龙翔关外建立以丰州为首的三十六个寨堡,是抵挡胡人的第一道防线,这也是为了缓解后方龙翔关的压力,丰州被围,也就是说胡人的铁骑已经荡平了所有的寨堡。
建兴皇帝一下靠在了九龙椅上,闭着眼点了点头,缓缓的道:“昨天胡人突然侵犯我朝边境,那刘哲吓的关闭城门不敢出战,遣人去龙翔关内调援兵,不料,那哈扎特早已经在丰州附近布下埋伏,援军刚到就陷入包围圈,死伤甚多,紧接着。
那哈扎特一面包围丰州,一面荡平了丰州城外数十个边防寨堡,丰州也是指日可破,这一仗,我朝大败,恐怕从此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王立文心中一凛,这司马远威在关外最大的成功,就是扭转了局势,化被动为主动,没想到这刘哲过去还没多久,这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忽然王立文的眼中一亮,上奏道:“父皇,那胡人公主不是已经进京城了吗?在这个节骨眼上,那胡人为何还敢出兵犯境?”建兴皇帝瞥了一眼王立文道:“看来你跟这位公主也很熟吧?”
王立文闻言一脸的惊愕,忙道:“父皇,儿臣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公主。”建兴皇帝拿起一本奏折扔在王立文的身前,冷冷的道:“你自己看看吧!”王立文捡起一看,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地道:“父皇,儿臣当时并不知道她是胡人公主,儿臣也只是跟她喝了几杯酒而已。”奏折之上,把翡翠楼的一切都写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