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坐在那蒲团上等着,我这就去寻!”邈远郡主安排好两人之后,就对这那墙壁站定,右手食指在那额头上划了一下。细细地对这那墙壁看了起来。
他们两个一个眼盲一个重伤是以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月华和盲女对坐在蒲团上,他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她到底是神女还是罪犯呢?忽然,一阵清风吹过,身旁的盲女像是有感应似的伸手替他合了一下衣襟。那手法极其娴熟,月华心中一动,将那手捉住按在胸口,下定了决心道,“无论你是谁,无论发生过什么事,你记得本君就是你的依靠。”
那盲女先是一愣,继而那茫然的双眸中似乎有泪水凝结,她抽回手不着意地擦了一下。“那我可记好了,日后若是你食言,我可有个凭证。”
“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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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本君是天极的狐主一言九鼎,决不食言!你若不信,本君也可以起誓!@月华对着那书房中的焚着香的铜鼎抬起右手。
“别别别!”盲女抓住他的手,“不要随意起誓!神族的誓言是会应验的!”
“那正好!我这个神族也为你起誓……”
“找到了!”邈远郡主一声欢呼将月华的誓言打断,只见她往那光秃秃的墙壁上一伸手,一副画轴便凭空飞入她的手中。她得意地握着画轴朝他俩晃了晃,“我就说嘛,这逐鹿是不可能将这诸仙图给丢弃的!来,你们看!”她欢快地坐到书案边,展开画轴,“不是老身夸下海口这丹青啊真是栩栩如生,这些个小仙的风姿宛若昨天,这……”
月华一直关注着那画轴,那画轴看起来就是一副年代久远的古画,缓缓展开,第一个是个英姿勃发的墨衣小仙,紧挨着他的是一个青衣道童一派的天真可爱,旁边站着一个身量不足的金衣少年手里拿着一面黄金面具忍俊不禁,接着,接着便没有了……那古画上只有这三位小仙。剩下的画轴被生生地撕掉了!
“这不可能!这画老身不止一次见过!这画后面画的是太子夙星和神女晢晢!”为什么单单撕去他们两个?邈远郡主拿着残破的画不明就里。
月华虽不认得这画中的所有小仙,但是那着金衣戴黄金面具的神三界四海九州里可就只有天君九子——隰苓。能和天子这般亲密的关系,想来这画中的其他几位小仙身份也非比寻常。这画明明就还有一部分,可是却被人故意地撕去了。若是真如邈远郡主所说,那撕去画轴的人到底想要掩盖什么呢?
“你们要相信我,这画上先前明明就有晢晢的!”邈远见两人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着急地解释着。只是先前她给人的印象便是不太正常,所以这会子自然可信性也不太强。
“许是前辈记错了,我可能有幸和那神女有几分相似。想来那神女身份高贵,哪里是我这般模样……”虽是安慰邈远之言,但是忆起自己方才升起的无端的希望也是自己现下泄气的根源,怨不得别人的!
“老身不可能认错的!晢晢的那双眼睛是天上多生的两颗星辰,凡是见过那光彩的神仙是不可能认错的!”邈远拿着失去了说服力的画轴竭力地分辩。
“可是前辈,我是个……瞎子!”眼睛!眼睛!眼睛!这上仙一再地提起那神女晢晢的眼睛。可是她偏生地就是没有眼睛!
“不!晢晢!你不是瞎子!你有着三界四海九州最动人的眼睛,那是你修为的源泉!你失去了眼睛失去了记忆失去了身份,不过,不要紧。老身不会丢下你的,我带你去找凤凰墨羽。你舅舅会有办法帮你的!”邈远扔掉手中的画轴上前拉住盲女的手,盲女躲开,闪到月华的身后。
“郡主,请自重!”月华方才还对这邈远的话将信将疑,这会子却是全然不信了。这个颠三叨四的鹿族郡主怕是认错人了!
邈远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一僵,脸上现出不可抑制的痛苦,“郡主,请自重!”他最后同她说的就是这一句。她不要自重,她要的是他啊!眼见着邈远郡主神情不对,月华趁着她神魂颠倒之际拉着盲女想要离开。可刚奔至门前,一阵疾风拂过将那门死死关住!月华回头将盲女揽至身后,只见那鹿族郡主的双眼泛红,恶狠狠地道,“我要什么自重!我要的是你!墨羽!这次我要你来求我!求我!”说着伸出双手朝着那个可怜的生灵抓去,一阵红光过后,书房里恢复了安宁。郡主忽闪忽闪的眼睛望着地上的那副残卷,微微一笑。
此时,昔日画轴上的三位小仙此刻却意外重逢在天庭之上。
“二殿下庭燎玩忽职守,冥顽不灵,藐视天君罪不容赦,判剐鳞之刑以正天威,即时行刑!”司寇将手中的天旨宣布完后神色颇为复杂。
夙星立在一旁更是目瞪口呆!这到底是为何,偏生会判剐鳞之刑!这神龙若没有了龙鳞便和死了没有什么差别。就算能侥幸不死,那行刑的过程中也会生生疼死的!父君为何会如此判决!不过一个在押的囚犯逃了就要杀死自己的儿子,这到底是何道理!他不懂!他也不能接受!
“司寇,你且慢行刑!等等我……”夙星说着便要往东方飞去要去哀求父亲收回成命。
“太子留步!”司寇出言阻挡!“天君有旨意给您。”
夙星听闻这话便停下了脚步,洗耳恭听。
“若是求情便不要再来!我和庭燎父子缘尽于此!不想我们父子缘尽就尽管来吧!”司寇将话传到。
夙星被这命令惊得是目瞪口呆,父君缘何非要杀了庭燎!“司寇,这话父君只讲给我一人听的?”
“回殿下,不是。其余八位殿下旨意都是如此!”司寇如实回答。
“那父君是想要个不仁不义明哲保身的懦夫太子吗?”夙星话音刚落抬脚便往那东方正殿门口飞去。待他飞近,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已经跪在那里。那人身材高大着金衣戴着金面具,不是那爱搬弄是非的隰苓还是哪个!夙星怕多嘴是以急急地降在他身旁差点撞到他。可是夙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求父君收回成名!二哥虽有千般不是可至少还是父君的儿子!他做错事要打要骂都使得,只是那剐鳞之刑用不得,二哥会死的!杀龙大忌啊!父君!”隰苓伏在地上声泪俱下,哀嚎不止。这场景将夙星弄糊涂了。这倒蛋鬼隰苓竟在为方才打他的庭燎求情!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求父君收回成命!”夙星撩开袍子跪在隰苓身旁,大声地哀求着。
“啪!”一声鞭响,夙星和隰苓应声倒地。这神鞭多年未曾见过,父君这逆天的怒气究竟是缘何而起呢?竟让他动鞭子来抽打他俩!
“行刑!”旁边诛仙台那里已然高声提醒起来!
“求父君收回成命!”夙星忍痛爬起来接着哀求!
“父君,今日怕是要再失去个儿子了!”隰苓见这哀求无果自己提着袍子就要往诛仙台飞,夙星见他说话不成样子怕他再出什么岔子,一把拽住他将他按在地上。
这厢,庭燎面对诛仙台那闪着寒光的剔骨剐鳞刀倒还是平静。这不过是他所设想的情况实现了而已!虽说真的是最坏的情况,他也有心里准备!他牵着和他一般平静的静女的手走向诛仙台。忽然他停下来,望着妻子如秋水般安宁的双眼,先是沉默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帛书有些戏谑地道,“哎呀,这封休书你拿着,待会用的着!”
静女先是一愣继而抬手就是一巴掌,终于脸上平静地神色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泪簌簌地从那秋水中滚落。她忆起年少时的誓言,“我天君之子庭燎永生永世爱着静女,宠着她让着她陪着她,如违此誓定遭剔骨剐鳞之刑!”年少时那玩笑一般的誓言今日竟成了真!
天雷滚滚中,天官朗声道,“西方凤凰神君墨羽上神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