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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霖扭头看见是蝴蝶,低低应了声:姐姐,你怎么来了?
蝴蝶就在他身边轻轻坐下,目不转睛看着他,心里着实有些难受,就这些时日不见,当初多么鲜亮活泼的一个男孩,转眼都瘦脱了形了,眼眶都眍?了下去,眼珠直愣愣的,一点不似之前每次看见他时那般明眸善睐的。
原本看不见的颧骨都凸了出来,那丰腴俊美的脸庞,像是被什么一点点吸干了里面的血液,有些变形得可怕。
那眉眼,多么俊秀的眉眼,完全没了生气,这还是一个正当华年的男孩吗?
蝴蝶看了一阵唏嘘,一阵心凉。
有时候情绪的确是会被感染的,蝴蝶原本心情挺好,中午吃了一大碗滋味鲜美的响油鳝丝,还有味道恰到好处的糖醋小排,以及油水润足的罗汉什锦,胃里很充盈,很饱满,所以心情很好。
但眼下,看着毕霖这副糟蹋了不成样子的模样,就像是个已经了无生念的弃世者,万念俱灰,心底里莫名其妙也悲戚起来。
蝴蝶慢慢伸出手,试探性地按在了他的手上,他完全没有反应,蝴蝶就顺势捏住了他的手,手指冰凉冰凉的,一点暖意都没有。和他的脸一样,也是全无血色。
蝴蝶勉强忍了忍,说:姐姐也是好久没见你了,你不会怪我吧?你知道,姐姐有个男孩要照顾,所以不能一直到花坞蘋汀去看你。
毕霖忽然咧嘴笑了笑,笑得很是凄惨,甚至比哭还难堪,说:我知道,没事,我也很久没回花坞蘋汀了。我都不在那里上班了。以后也不用去了。
蝴蝶听闻,忽然心一紧,干什么要引导到那里去?提到花坞蘋汀不是莫名重拾伤感?蝴蝶一时很自责,很心揪,深怕因此又让毕霖痛苦起来。
怯生生地打量了他几眼,他看着倒还平静,可能毕竟事情已经过去有些日子了,不似刚刚接到消息的那会子。
人虽是情感的动物,但人对于情感的驾驭却是所有动物中最最高能的。人可以克服各种情感困扰,恐惧悲伤,惊悸贪婪。
毕霖忽然说:我很喜欢小止鸢,我记得他,长得好漂亮,很像姐姐。上次见到他是在花坞蘋汀,是中秋吧,一起来赏月了。我还带他去划船了,采了好多莲蓬头。哦,对了,那次好像庄叔叔也在,是你们一家子一起来的。大家一起赏月喝酒,山里的月色就是比城市里要好,月亮也更大更圆。今天他来了吗?
蝴蝶听着有些哽咽,他为何偏偏去提到了庄有生?无端勾起了蝴蝶很多难言的心事。当时得知庄有生可能长眠不醒时,蝴蝶依旧保持着冷静,其实这也是装的,硬撑着的。她能怎么着?她身边还有个咿呀学语的幼孩,她必须强打精神把这人生继续过下去。
后来,蝴蝶也算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离了一个人就完全不能活下去。那不过是一时的悲伤话。
你看些恩爱难舍的夫妻,初分离时,一口一声的死啊活啊的,但是几年一过,该怎么生活不还是怎么生活?
那的确是庄有生和自己唯一一次去花坞蘋汀过中秋的情形,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全是心酸苦楚,那时的甜蜜,如今全部成了苦涩。
读书时全是苦涩煎熬,后来回想起来却是甘甜的。恋爱时,满满的甜蜜,蜜里调油般滋润,但是回忆里只叫人肝肠寸断,百转千回难自制。
人生啊,有多少经历,孰甜孰苦,只是当时都惘然。蝴蝶忽然闪过一念:兴许这事对毕霖来说并非是坏事,也未必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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