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误会,我……我……”杜若一副急着要解释的样子,却偏偏后面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误会什么?”盛夏眼眸淬笑地看着她反问。
杜若反而有些被噎住了似的。
颜玦皱眉看着她。
盛夏迎上他的目光,然后将自己手上的纸袋递给他说:“给你带了套换洗的衣服。”见他只是站在那里不动,盛夏看了眼他身上的血迹,问:“不换换吗?”
颜玦看了她两秒,这才接了转身走进卫生间。
盛夏床边的位置,两个女人四目相望,眼睛里都带着笑意。
“今天谢谢你,杜小姐。”盛夏说。
杜若则垂下眸子,唇角勾着抹弧度摸向自己的伤口,说:“不必,反正这也不是为了你。”
“颜玦,他是我丈夫。”盛夏却说。
杜若闻言再次抬头看着她,目光与盛夏相对,她眼睛里没有讽刺,仿佛只是叙述。仿佛仅是这样一个事实,仿佛堵住她所有的念想。
杜若笑了下,勾着手指让她凑近自己,然后贴着她的耳问:“你能保证永远是吗?”
盛夏看着她,撕去伪装,她神情间满是挑衅。
“啊——”杜若突然痛叫了一声,五官都纠结在一起。低眸看去,盛夏的手正不动声色地按在她的伤口上。
“怎么了?”颜玦从房内出来,看着两人问。
盛夏站起身,说:“没什么,杜小姐好像不小心牵动了下伤口。”
杜若额际都是冷汗,咬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盛夏走过来,伸手,很自然帮他整理着领带说:“你回家吧,一个大男人也不懂得照顾人,杜小姐这里我让人来照看。”
盛夏的手却被他握住,上面其实还沾了些血迹,却被他裹在掌心里。
杜若正想反驳,但听颜玦说:“我已经通知了玉嫂,待会,咱们一起回去。”
两人这般说话,倒像是旁若无人地展现恩爱。被完全无视的杜若脸色有些难看,却只能强忍着。
话音刚落,门被人轻敲了两下,玉嫂拎着东西进来。
“颜少,少奶奶。”她喊,目光这才落到杜若脸上,喊了声:“杜小姐。”
“这里交给你了。”颜玦说着,牵着盛夏的手离开。
杜若看着两人消息的背影,眸色幽深了一块。
“杜小姐。”玉嫂喊。
她这才醒过神,冲她笑了一下,说:“麻烦你了。”
“不麻烦。”玉嫂回答。
只要她别给自己家颜少、少奶奶添堵,她麻烦点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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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盛夏与颜玦出了病房,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楼下时他才松开她的手。
“怪我吗?”盛夏问。
“什么?”颜玦反问。
盛夏不回答,只是看着他。她相信自己刚刚对杜若干了什么,他心里都十分清楚,却没有拆穿。
“盛夏,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之间她从来都不是问题。”如果她觉得不爽,她现在拿着刀子去剐了杜若,他都可以当作没看见,只要她不受伤。
“如果我说哥哥也从来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呢?”盛夏反问。
将心比心,他为什么就不能相信自己?
这是她离开婚房后,两人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
颜玦看着她却摇头,坚决道:“不,他不一样。”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盛夏觉得无力。
颜玦不说话,从第一次爆出她与盛名峻的关系,那些照片、视频都早已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
这刺不拔,他心里永远都不会舒服。
“颜玦,你不能这样,这对我不公平。”
“什么叫公平,盛夏,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够吗?”他作为一个男人,一再的妥协,妥协到他有时都觉得快不认识自己了,不由问:“你到底有没有心?”还想让他做到何种地步,看着她为救盛名峻不遗余力?还是助她一臂之力?
不,看到那份视频的时候,他都恨不得亲手剐了他。现在这样只是袖手旁观,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我有。”盛夏摸着自己的心脏位置说:“颜玦,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是我也有我的原则和不能割舍。”他不能逼自己。
“你所谓的不能割舍是指盛名峻吗?”他问,显的那样咄咄逼人。
盛夏回视着他,没有回答。
对,盛名峻。
那个男人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比自己重要,颜玦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转身便走。
盛夏情急之下由后抱住环住他的腰,喊:“颜玦!”
她真的不想与他闹到这一步,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不该。
“盛夏,我和他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他说。
“颜玦,他是我的哥哥,我们有从小长大的情分在,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身陷囹圄。”他可以袖手旁观,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太残忍。
“真的只是哥哥吗?”他冷哼。
“颜玦,你什么意思?”盛夏反问。
颜玦的表情阴鸷,却并没有回答,拽下她的手迳自上了车。
黑色的迈巴赫从她身边划开,开出医院,徒留她自己站在暗夜中……
楼上,玉嫂端了粥过来,喊:“杜小姐,吃点粥吧?”
杜若这才将一直望着楼下的目光收回,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