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从中搅局,事情应该早已真相大白才对。
“傻姑娘。”阎司炔摸摸她头顶,“不知者无罪。”
“只是你真的从毓云逸身上,没看出过任何端倪吗?”
仍旧低垂着眸,千痕开始回忆。
过了许久,她才低低开口,“有一次陪他吃饭,他虽然极力掩饰,但我还看出他对鱼非常排斥。可我记得,他应该和我一样,是很喜欢吃鱼的。”
千痕说的自然,殊不知阎司炔听后,胸腔翻起酸涩的浪潮。
她陪他吃饭……
她还知道他喜欢吃鱼……
不管两个他是不是同一人,总之阎司炔非常的不是滋味。
她都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她也几乎没陪他吃过饭,也就当初在别院,她陪他用过一顿早膳罢了。
至于后来的喝酒,是两人一起吃的,阎司炔认为不算‘陪’。
“阎司炔?”千痕唤他。
阎司炔这才幽幽看了她一眼。
就连称呼也是,她叫他逸哥哥,叫他却是连名带姓。
思及此,阎司炔的目光更加幽深,亦或者说是幽怨。
千痕被他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了吗?”
“今晚,你陪我用膳。”
千痕不解的眨眨眼,“这几日我不是都陪侍在旁边吗?”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我……”阎司炔磨唇,“总之你陪着便是。”
千痕,“……。”
她怎么觉得阎司炔怪怪的,好像突然变成了要糖吃的孩子似的。
当日下午。
千痕因和阎司炔冰释前嫌,她心情好,便主动和小厮说,今日的饭菜由她去伙房取。
这件事阎司炔不知,否则他一定舍不得她操劳。
之后千痕在伙房,遇见了曾有过数面之缘的如柳。
二人没有交谈,只在如柳伸手的时候,千痕无意间发现了她的手臂上有伤痕。
对此,千痕并未多问。
反倒是如柳慌慌张张的赶紧盖上袖子,一副生怕被人看到的样子。
就有伙房的人,多嘴说了句,“丫头,你这手咋回事啊?别是挨打了吧?”
如柳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没人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伙房的人毕竟直白,他“呵”了一声,“摔能摔成这样?唬谁呢。”
如柳不语,她接过食盒,快步离开。
……
当晚,阎司炔用膳。
他让千痕坐在旁边,还递了筷子和汤勺给她。
千痕看看阎司炔,满脸疑问。
阎司炔先是咳了一声,然后他道,“这个,盛给我。”
他指的是一盘芙蓉蟹羹。
千痕皱了皱眉,“你自己没长手?”
阎司炔,“……。”
见他不语,千痕便舀了一勺到他碗里。
阎司炔慢条斯理的吃完,他用锦帕细细擦过唇角,不动。
由于阎司炔之前说过,食不言寝不语,因此千痕也未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
气氛沉默。
直到阎司炔实在忍不住了,他朝千痕看去,“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