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哦,黄毛穿了一条花格裤子,这么漂亮!”打柴奶把一条腿搁在土丘上,然后把白菜放在那条腿上,以减轻身体的劳累,她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两眼放光地盯着我的花格裤子说道,“难怪坐在这里晒太阳呢,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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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们黄毛不一样了,是谁给你买的?”
“我爸爸。”我把红柳拉到我的跟前,我想遮住我的花格裤子,就像遮住我身上某件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就说呢,一看就是洋货,咱这山沟沟那有这东西。”
打柴奶还在喋喋不休地赞叹我的花格裤子,而我的心里仿佛煮了一锅酸梅汤,沸腾得让我难受。
她终于抱着白菜离开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也使我磨穿裤子的决心更加坚定了,继续!
差不多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把那条裤子磨穿了,因为磨穿,看上去像是自然的磨损,如果撕扯了,那样不费事,但是妈妈还会给我缝起来的,说不准,打得更狠。
我太了解妈妈的脾性了,裤子磨穿了,决不能直接告诉她,我悄悄地溜进院里,提了一只柳筐,沿着牲畜经常经过的小路拾粪,我的宠物,除了红柳愿意跟我到远点的地方去,别的基本都是宅货,只愿在家附近活动。
不一会儿,我就捡了满满一筐粪,我提进院里,对着妈妈大声说道:
“妈妈,我捡了一筐粪,你倒一下,我还要去捡柴禾。”
妈妈答应了一声,避免妈妈看见,我便赶快带着红柳跑掉了。不久,我又从我上学的路边拉回了一支很大的柴禾,那是有人偷伐了一棵柳树,带走了主要的枝干,一些树枝就留在了路边,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今天为讨妈妈欢心,我一连跑了三趟,累得我满头大汗,红柳也不停地吐着鲜红的舌头,一进院子就躺在地上休息。妈妈看着我说:
“不拉了,累了,明天再拉。”
“妈妈,我的裤子破了。”我瞅准时机,补上我真正的主题,就像一场戏剧,序幕再长,也只是前奏。
“什么?”妈妈脸色大变,瞬间晴转多云,而且乌云密布,看来一场暴风雨是躲不过了,虽然这场暴风雨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真正到来的时候,我还是措手不及的,我盯着妈妈脸上的晴雨表,仿佛要捕捉到里面的每一个细节,慢慢地站起身,然后警觉地转过身去。
“怎么搞成这样,一条新裤子,怎么一下午就搞坏了?”妈妈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一边摸着破洞,一边责备道。
“我也不知道,这裤子很不结实。”我诺诺地说,我知道自己在撒谎,但是此刻我不是在为自己的谎言感到羞怯,而是如何包住这个谎言才是当务之急。
“多好的裤子,怎么穿到你身上就跟吃一样,你的屁股长牙了,能损成这样!”妈妈抓起裤子,气愤地用手一甩,这一甩让本来很损的部位扯得更大了,我的半个屁股都露出了,我下意识地去抱紧自己的头,本想着有一顿****,却瞬间风调雨顺,这让我十分意外。
“这裤子也真是够损的,好看不中用。”妈妈的语气温和了下来,“算了,明天你还是穿你那条就裤子吧,过几天我让裁缝再给你缝一条。”
我一听,喜出望外,若不是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想我会跳起来。
“我要蓝色的裤子。”我说。
“那你还想要花格的,想得美,不爱惜,这辈子都别想再穿花格的。”妈妈瞪了我一眼,脸上又有乌云。
为了不让妈妈生气,我便不再吱声,其实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我下辈子也不想穿花格裤子,这个烦恼,我可以永久解除了。
就这样,我的花格裤子在还没有穿到学校展示,就把它打入了冷宫,日后它就变成一块块的补丁,零星出现在我和弟弟的衣服上,对于它不幸的命运只有我清楚,但是我不喜欢,对于不喜欢的东西就没有惋惜,这个想法我知道不正确,但是这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局限,我无法把自己的思想提升到超越那个时代的高度。
后来,我依旧穿着我的那条短到要飞天的裤子,快乐地行走在人间,虽然大菊花老师还是对我说,让你妈给你做条新裤子,但是我再也不会对妈妈转述了,我宁可穿着我的又短又旧的裤子,也不想在妈妈那里讨她不欢心,即使有同学说,你的裤子都二鬼抽筋了,我也是一笑了之,这没有什么让我难堪,裤子露出脚踝,袖子露出手踝,才是我童年衣着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