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插进衣袋，不要露出手套。”董明低声提醒道。
振邦点了点头。在这方面，董明很老道，也很专业，所以振邦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梯。他们的动作很轻微，几乎没有什么声音。董明在车上就跟振邦说过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怕别人发现，而是时刻能察觉到周围的变化。在这样的环境下，高度紧张让振邦的心怦怦直跳，忐忑不安。他们要去的是十楼，当他们走到六楼的时候，突然从楼梯口露出了一个人影，显然那个人的动作也极为谨慎，此前双方都没有察觉，但当察觉时，双方都躲闪不及了。董明装作视而不见，低着头，继续上楼梯。然而振邦却慌了手脚，他作贼心虚，而且还是首次做贼，内心狂乱不已。他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正视，但他的余光还是看到那个人戴着鸭舌帽，帽檐放得很低，脸部几乎全被遮住了。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T恤，下身穿着黑色的休闲裤，手里拎着一个皮箱。当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振邦看到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从他的眼前闪过。就在他们彼此错过，那个人即将拐向下一个楼梯口时，突然楼下单元门被归家的业主猛力地关上，与此同时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起来。振邦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而此时那个人也正微抬起头，侧着脸看着他。虽然鸭舌帽仍然遮挡了一部分视线，但振邦却清晰地看到一双眼睛正阴森森地盯着他，这不禁让他打了个寒战，他急忙回过头去，继续上楼。
董明有意放慢脚步，等振邦到了身旁，他轻声地说：“不用担心，都是同道中人。”
董明的安慰很有说服力。振邦一想董明说的很有道理，这深更半夜的，不走电梯，而是鬼鬼祟祟地走楼梯，想来绝非是什么正道之举。
到了九楼，董明递给振邦一副鞋套，无需解释，振邦立刻就穿上了鞋套。与此同时，董明还拿出一个塑料瓶，里面装着半瓶液体。他打开盖，将液体倒在手上，向自已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抹了抹。振邦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董明将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液体的瓶子递给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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