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振飞说完,他的电话再次响起,来电的依然是徐婶。这么接二连三地来电,振飞感觉母亲一定有紧急的事情,他接起了电话。电话一通,还未等振飞张口,徐婶就急不可耐地说:“儿子,你在哪儿呢?不好了,饭店着火了!”由于极度的焦虑不安,徐婶说起话来呼呼带喘。
“什么?”一听到饭店着火,振飞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他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依然冷峻的黄伊伊,然后快速地走出病房。
“这火着的挺厉害,有两个顾客受了伤,已经送往医院。你快点回来吧!”徐婶急迫地催促道。
振飞挂断电话,匆匆忙忙地赶往火灾现场。
六辆消防车停在了饭店门前的路上。十几个消防员正握着水枪向饭店窗口冒出来的火苗喷射。饭店的外墙体已被火舌舔地黝黑。乌烟像张牙舞爪的巫婆,扭曲着,盘旋着向上飞升。一群又一群的人向饭店聚拢而来,在安全的距离内抬头观望。
振飞彻底陷入一片无声之中,一切都变得那么缓慢,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一条条巨大的水柱向饭店飞去,然后在那黑烟中消失。不断有人在他的面前跑过去,又有人不断在他面前跑过来。消防员队长不停地张着嘴,大吼着,手不停地比划着。
世界仿佛被消音了一样。
在那黑烟弥漫,火蛇肆虐之中,他仿佛再次看到了曾经家败时的满目疮痍,仿佛再次看到了落魄街头的无依无助,仿佛再次看到了一无所有的痛不欲声……
“儿子,现在该怎么办?”徐婶狂乱不安地拉着振飞的胳膊,急切地问。
她的声音将振飞从那片无声中又拉回到现实的喧嚣和不安之中。他的意识开始逐步地苏醒,他的眼神也越发的坚毅起来。他咬着钢牙,呼呼地喘着粗气,狂乱的心跳迫使他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然而,从他的牙缝之中,却传来了两个再清晰不过的字:“救人!”他说着转过身来,看着母亲,目光坚毅,已然没有了恐惧,“妈,这些事情就由你来办吧,就象当年处理爸爸后事那样,即使倾家荡产,老徐家也绝不亏欠任何一个人!”他说完向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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