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忡眯着眼睛还在疑惑,夙川见他出神望着焰白,便又赶紧补了一问:“不知父帝可有头绪?”
“咳……这——精通炼器之人……嗯……”御忡回过神,思索起来,“这镇妖钉难炼之处在于它上面刻着的镇妖咒,修为浅些的,连唱咒都难更别提施以法术刻出来了。就算刻出来了,根据刻印之人的修为深浅,镇妖咒的效果亦会有所不同。”他瞥了一眼蛮它,“这位……狼妖首领,妖龄几何?”
被忽然提问的蛮它先是一怔,随后磕磕绊绊地答道:“万……呃……回天帝……万年。”
“万年?”御忡一惊。
随着御忡这一惊,夙川与焰白也立马反应了过来——几枚镇妖钉便打得蛮它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可见镇妖钉上的符咒之力何其强劲。这么一来,造此钉之人的修为,起码与御忡相当!
天宫何来如此人物?
其余二人震惊之余疑惑居多,而夙川却怔在原地,一脸的难以置信——此事得出了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结论,而让夙川感到心悸的是这一系列令人震惊的关键点,若与此时不知所踪的凰元君联系在一起,就都说得通了。
凰元君之强大毋庸置疑,至于炼器,他又何止精通而已?在他这十数万年冗长的岁月中,炼器早就成了一种消遣,他炼的护体丹丸能扛幽冥术的攻击,如此功底,镇妖钉岂不信手拈来?
——难道真是他?为了对付罗刹也打起了恐生的主意?
一想到这些,夙川在这大殿之中就有些呆不住了,他迫切地想要回一趟无极斋看一眼,但愿凰元君已然归来……
之后,焰白以蛮它见过蒙面人,再遇到时或许能辨别出来为由,申请让她暂留在天宫,御忡一脸的不情愿,好不容易才别别扭扭地答应了下来。他给了焰白与夙川三日时间,让二人派暗卫私下调查。此事毕竟不宜声张,若大张旗鼓地盯着诸神只怕是要惹恼他们的。
前来请罪的三人最终安然无恙地从大殿内退了出来,焰白领着蛮它又回了月旎宫去,而夙川则火急火燎地去了无极斋。
无极天都·无极斋
那木屋背后是成片的青葱,门前散乱的石子与各色奇花异草混在一块儿,看着却也还顺眼。而如此赏心悦目的美景之中,还站着一个愁眉不展的月神殿下。
夙川赶到无极斋后,所有期盼就全落了空。凰元君并没有回来,甚至,银翮也不在这儿。本就急于证明凰元君清白的夙川此刻万分焦急,他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思绪太多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那股在每个人心中翻来涌去的、各自的不详预感,在这一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已经撞碎的三界的平安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