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乐业侯告辞,守成侯脸色难看的回内宅,等他出来以后,守成侯夫人面色难看的让齐氏过去,把她训斥一顿。
“别人家的媳妇都是中用的,独你办不成事,白白的和谢家少夫人通信这几年,关系算不上深厚,居然谢二姑娘就要过生日,你也不知道。”
齐氏忍着气听完,答应婆婆这就往谢家再去一趟,务必把谢家进京的人等,及一些关系问个明白。
这相当的不容易,主要是齐氏拿谢少夫人推心置腹,曾宝莲眼里却没有齐氏。
齐氏心里那个别扭,吩咐丫头时面色也相当的难看:“去让人通报,咱们这就进去吧,少夫人不会迎我,这大日头地里,我站着也难过。”
丫头匆匆上前,告诉谢家看门的人,看门人转身就要进去,台阶下面又走来几个人。
一个老太太穿着蓝布衫,浆洗得倒是干净,中年男女扶着她,像是她的儿子媳妇,还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有四个看门的人,余下的三个人见到老太太上了年纪,有一个主动问道:“找哪位,这里是谢家。”
一般来说这种衣着的客人,大多是侯爷麾下老兵的家眷。
“呵呵,我找你家少夫人,她姓曾,我是曾家七房的老太太,听说她在京里,这不现从城外赶来。”老太太回道。
看门的人哦上一声。
少夫人不怎么和曾家在京里的亲戚走动,看门的人也大约听到几句,虽然看到这位老太太的面善,也没有过多的热情,也没有冷落她,因她上了年纪,请她在门房外面坐下,这里的穿堂风凉快,又进去一个人通报。
齐氏嫌热,看门的人请她在大门内,两边的一些等待客人专用的小厅里凉快,没过多久,就看到曾宝莲带着大堆的丫头婆子出现。
齐氏猛的一喜,这位总算知道礼数,其实大家都是媳妇,关系理当亲厚。
笑吟吟道:“有劳,”
曾宝莲出其不意的露出愕然,再一想,通报过的,不过她只能抱歉了,仅仅抱歉毫无歉意。
齐氏难道不知道京里复杂,谢家不愿意轻易的结交人吗?
倘若齐氏说的是实话,三位殿下联手打压京里世家,谢家更犯不着一进京和世家们打得火热,谢家已经傲气的不主动拜访三位殿下,再和世家往来,这不是主动挑衅吗?
成亲后十几年地里,曾宝莲知道家里从来不怕事情,特别是她的公公,说一不二,霸气天成。
谢御每每说姑姑是家里的霸王,曾宝莲听到只是笑,这霸气随谁?原本是家传。
不怕事和主动挑衅是两回事,守成侯府打的主意不错,以为两家的媳妇借着私交的名声交换心思,就能瞒天过海装自己这老公母啥也不知道,却不想想他家的世子奶奶可以不值钱,谢家的少夫人却早独挡一面。
曾宝莲如果和齐氏往来不断,将代表镇西侯府的态度。
她面对齐氏含笑:“请稍侯,我家的长辈来了。”转身走向蓝衣老太太,盈盈拜下来:“七祖母,盼着您来呢。”
曾家会攀高枝的亲戚,都和族长走得近,自惭形秽如曾学书三兄弟那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平时不愿意和任何人走动。
七房老太太一两年里才托人稍个话,也是觉得曾奔雷以前过得好,她们家最好别打扰。
等她知道曾家遭难,已经是容氏产女的那个月,等到她打听到曾宝莲嫁人,稍信到西疆,谢二姑娘过两岁生日,接下来就书信往来的,曾宝莲进京后,让人传口信,让老太太方便的话过来说说话。
请长辈奔波,貌似不合适,曾宝莲也留下话,如果等她前往,得听公婆吩咐。
七老太太也是当过媳妇的人,很理解的带着全家来了。
齐氏眼睁睁看着这两拨人做一堆的去了,气了一个倒仰:“咱们走吧,她居然让我等。”
丫头小心地道:“这就走了,侯夫人会怎么说?”
齐氏手抚着胸口,在厅上踱步,越走越烦躁,好在曾宝莲见过七老太太,就由曾家三对夫妻陪着,让人请齐氏进来。
齐氏见到她还是不迎接,这口气快憋出病来,什么礼节也不顾,幽幽地道:“姐姐眼里真的没有我,二姑娘生日我也不知道。”
曾宝莲好笑,我眼里为什么要有你?你过你的日子,犯不着让别人眼里面有,而说到二姑娘的生日就更可笑,父母亲本不想惊动任何人,难得皇后娘娘记得,那天来赏了一件首饰,就说张家不会来人,当时公婆亲口说过,这生日不大办。
曾宝莲还不知道由开江侯府泄露出去,她以为是钟江郡王府,他家给二姑娘庆过两年的生辰。
忙着解释:“本就没有知会别人,钟江郡王府是早就知道。”
曾宝莲说到这里又奇怪了,看上去你们拿我公公顶顶当回事,钟江郡王府也知道二姑娘生日,你们居然没打听过?
那天忽降甘霖,整个西疆都知道。
齐氏酸酸地道:“钟江郡王府上,姐姐府上也知会过了?”
眼看着越描越黑,曾宝莲索性不说,问齐氏过来作什么,齐氏哼哼:“没事就不能来看姐姐吗?”
曾宝莲失笑:“可以,只是我的事情多,可怎么是好?”
齐氏有些恼怒:“我听说姐姐是不和娘家人走动的?”
世家们能想到让媳妇们往来,事先打听过曾少夫人的娘家,结果曾家的人一个也没愿意来,都说曾少夫人出嫁以后,眼里不认亲戚们,齐氏一生气,直接说出来。
曾宝莲不生气,只是更加想笑,这件你也知道,怎么偏偏不知道二姑娘生日呢?
每年二姑娘生日前后都要下雨,每当下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西疆城内城外的膜拜她。
这个应该比她和亲戚们不走动容易知道。
再说,现在也有话回。
“我家七老太太现在呢。”
齐氏嘴巴一撇:“一看她就是个背运的,我说的是你家当官的那几房。”
曾宝莲闻言,把面色放下来,这位太不会说话了。
丰年在外面听到,走进来笑道:“世子奶奶您说话留神,七老太太可是我家的座上宾,哪有当着主人家骂得意的客人?”
齐氏惊的差点坐地上,耳朵里失聪,脑海里嗡嗡,心里将信将疑,这是个丫头敢指责客人?
片刻,她才想到生气,瞪着丰年道:“我和你家少夫人说话,有你插话的地方?”
丰年继续笑着回:“只要不当着我家少夫人的面贬低她的好亲戚,那却是没有我说话的地方。”
蹲蹲身子,退出去。
齐氏愈发的认为这是刻意顶撞,看曾宝莲时,神色淡淡的已端起茶碗,齐氏一怒之下撒开了说话。
“我也不求姐姐别的,只要一张二姑娘过生日那天,给我家的贴子。”
曾宝莲也憋着气,上有她的婆婆在,轮不到她自作主张的发贴子,纵然要给守成侯府,也得先问过她的婆婆。
再说这位把当年欺负她家的亲戚当成走运的人,这可没法子走动。
把茶碗端起来,曾宝莲沉着脸一言不发,她手腕上又换一对翡翠镯子,一对赤金镶白玉的镯子,明晃晃的悬动着。
齐氏起身就走,丰年等人代主人相送:“世子奶奶慢走。”
外面下起雨来,虽然不大,而且天气炎热,但雨浇湿脂粉不好看,齐氏忿忿地道:“这雨也欺负我。”
丰年回来学话,曾宝莲只一笑,这就是二姑娘过生日的征兆,这抱怨的人到底有没有打听过。
她去陪七老太太,乡音旧事的笑声满屋,临走,曾家三对夫妻都有馈赠,曾家三姐妹也各赠送一百两银子,七老太太就哭着走了:“几百两银子可以买好些地。”
她的孙女儿名叫秀娟,曾家三位奶奶留她住几天。
容氏知道儿媳有客,家事就不让她插手,曾宝莲回来坐着,这会儿倒悠闲。
齐氏的话浮现耳边:“你家的亲戚,你怎么不走?”
谁不愿意走动呢,特别是曾宝莲现在手里有,不怕走亲戚,可是她害怕那些所谓“走运”的亲戚,又添出无数的麻烦。
三王盘踞京都,这可不是个好局势。
.....
正日子这天,早饭后没过半个时辰,容氏看女儿极不顺眼。
“难得有一个生日不麻烦着过,也没发出去贴子,这送礼的怎么又上门了。”
如果是在西疆,亲戚们、将士们这种,容氏看着很欢喜,可是看看手中礼单上的落款,乐业侯府、守成侯府、承平伯、安定伯、平川伯,没有一个是谢家现在愿意往来的。
容氏板着脸,谢雨霖要东要西的,就找曾宝莲。
曾宝莲和以前的闺友左秀芬在说话,今天是二姑娘的好日子,大家乐一天,曾宝莲只邀请左秀芬,提前告诉她做些寿面送来就行。
左秀芬又赶着做了一双寿字鞋面,谢雨霖一进来就相中,缠着曾宝莲赶紧给她做鞋,左秀芬笑道:“二姑娘,这个拿不出手,我是拿来请少夫人看看,再量过你的鞋样子,我做出来送你。”
谢雨霖不答应:“嫂嫂做。”
直到丰年进来回话:“开江侯,侯夫人和孙少爷前来道贺。”
谢雨霖耸耸肩头:“挨打的又来了。”
谢润对着树上看,让丫头给她再摘个花枝子。
曾宝莲迎接开江侯夫人,谢雨霖才没有继续纠缠。
书房里,镇西侯和妻子同样的不满:“你个老鲁真真讨厌,为什么把我女儿的生日到处说?”
“哈哈,我等着看笑话,我特意这么早来,就等着看个好笑话。知道吗,我让人打听那三个不要面皮的怎么办,东王府像是也要来人,哈哈,与你有往来了,接下来看你怎么应对这局面。”
镇西侯漫不经心:“没什么应对,我就是来看看,看过我就走。”
“我也没指望听你的真心话,你就不说吧。”鲁临离他最近的地方坐下来,挤眉弄眼:“在看笑话以前,我有两句真心话对你说说。”
“说吧,应该不是象牙。”
鲁临嘿嘿:“要我看,不是象牙却是个金龟。”
“嗯?”镇西侯奇怪。
“老谢,我比你大十几岁,差出一辈儿呢,以后我管你叫大侄子,你叫我叔父。”
镇西侯眉头一拧:“放屁!”
“不放屁,是我孙子相中你家二姑娘了,你要不改辈分,这亲事可怎么成。”
正厅上,容氏也对着鲁康错愕:“你叫我什么?”
鲁康再次行礼:“侄儿见过婶娘。”
容氏和曾宝莲一起呆若木鸡,这又算什么?公然的羞辱吗?
开江侯夫人不慌不忙,笑顾鲁康:“你玩去吧,自己偷着也来过,想来知道姐妹们在哪里。”
回头对着容氏笑容满面:“我来慢慢的解释。”
书房里,镇西侯火冒三丈:“你孙子相中我女儿,我就挫一辈儿,你要是相中我姑婆,我是不是要管你叫爷爷?这不是胡扯么。”
“你姑婆指不定七老还是八十,我不要。”鲁临大义凛然。
镇西侯冷笑:“我真的有个姑婆今年四十,俊着呢。”
鲁临一拍胸膛:“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当你叔父,就只当你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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