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其实并没有睡着,感觉到沈晚的照顾,她抿了抿唇。
有这样一个好妹妹,别说沈昭,就是她,也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儿伤害的。
闭上眼睛,她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而无法入睡的,除了她之外,还有顾婆子和梅氏。
厢房内的油灯亮着,火苗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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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梅氏心烦意乱,熬着油灯做针线,借以平复心情。
顾婆子也睡不着,披了衣服本欲起身去院子里透口气,却见梅氏房中还亮着灯,遂敲了她的门。
梅氏起身去开门,顾婆子就看到了她桌上那纳了一半的鞋底。
“你也不怕伤了眼睛。”顾婆子走了进去。
梅氏叹了口气,“横竖睡不着。”
顾婆子坐了下来,也叹气道:“我也睡不着。”
“娘,一想到那两个孩子,我这心里就跟针扎似的难受。我想到当年我和熹哥青梅竹马,又想到如今执恕那孩子也念着小晚,我们都能得偿所愿,可却逼着那两个孩子……我承认,先前乍然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震惊,第一反应便是两个孩子的名声和前程,可现在细细想来,两个孩子又没有妨碍谁,为何却……”
这两个孩子,一个是她亲闺女,一个是她视若己出的义子。
她毕竟是做母亲的人,等冷静下来,不免心疼起孩子来,这心里又哪里能好受。
同样不好受的还有顾婆子。
“你说的这些,我这一个月来一直在考虑。我也气过、怒过,可终究是咱们的孩子,更多的是心疼。昭儿聪明,知道釜底抽薪,但是……这方法必定会引人议论。眼下这不是遇到了小晚的婚事吗,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闹出任何岔子来。”
“我知道……可,可那样逼着两个孩子。我瞧见巧儿那模样,像是失了三魂七魄却又硬撑着,我好怕他们出什么事。”
梅氏以前也瞧见有姑娘家不能嫁与心爱之人便要寻死觅活的,这心里怎能不后怕。
“放心,孩子们不会的。”顾婆子对于自己的孙女和干孙子倒是很有信心,“这两个孩子性情坚韧,骨子里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而且就算是为了小晚,他们也不会做出傻事。”
“那……那以后怎么办呢?两个孩子也都是倔强的人,若是他们一直放不下,心里藏着对方,不愿意接受其他人,平白耽误了岁月,又怎么是好?”梅氏还担心这个问题。
或许经过今天之后,两人是循规蹈矩、保持距离了,可若是心中始终惦念不舍,又该怎么办?
“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顾婆子垂下眸子,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多岁,“我曾想过,实在不行再搬家,反正已经越搬越远了,那就搬到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只说他们就是年轻夫妻。可梅姑,昭儿要科考入仕,家世、声名、德行全部都要细查,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若昭儿从商呢?咱们看重执恕,不仅因为他是我娘家侄儿,更因为这孩子是个上进的。就算如今没有考取秀才,日后也能考上;就算考不上,也能从商,总不会饿着肚子。现如今咱们家十里庄的生意越做越大,昭儿又那样聪明,若他选择从商,是不是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梅氏忍不住讲道。
“你怎么……孩子可以糊涂,我们做大人的却不能糊涂,不能葬送了昭儿的大好前程啊。”
“娘,若是昭儿肯呢?”梅氏却越说越有信心。
“你是没瞧见昭儿用心苦读的样子吗?他分明就是有大抱负的人。若咱们去提了,他一时冲动决定从商,与巧儿成了家,可等到过几年,他瞧见同窗在朝堂大展宏图,自己却只是一介微末商人,你让他如何自处,你又让巧儿如何自处?届时他们夫妻会否生怨?巧儿如此敏锐聪颖,又会否察觉他的心思而自责痛苦?你可曾想过这些?”
“这……”
“诗会那日你也瞧见了,昭儿与那些学子谈经论道,就算咱们听不懂,还看不出吗?他年纪比其他学子小上许多,可那些人却并未因此轻视他,甚至因他的才学而愿将他引为知己友人。他如此年轻,日后定能大有作为,咱们不能自私的毁了他,更不能让他日后后悔,觉得是儿女情长绊住了他。若真到了那么一天,巧儿还能与他走下去吗?”
梅氏终于明白了顾婆子的担忧,她既是忧心沈昭的前程,也更看重孙女的幸福。
这婚姻二字,可不单单只是感情便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