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惹恼了两个童子。
“喂,你是聋子吗?为何放走了它们?”
斗笠男童继续走。
两个童子见他不回应,急忙跑过去拉住他,一把掀翻了头顶的斗笠。
“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真是无礼。”
“铁奴,我看他八成是个哑巴。”童子说罢,朝斗笠男童做起鬼脸,斗笠男童侧身后退,绕开后欲走,又被二子一把拉住。
“眼睛也瞎了?让我摸摸是不是瞎了。”铁奴说着支起几根手指头就往斗笠男童大眼眸子上戳去。
男童急忙躲开。
“放开我,让我走。”
“原来不是哑巴,哼,你放走了我们的蜻蜓,休想走。除非你给我们抓回来。”
“铁奴,那两只蜻蜓已经飞远了。”
“飞远了也得让他给我们抓回来,谁让他这么无礼。”
“对,你必须给我们抓回来,否则——你就留下过路钱。”
“不错嘛蛙子,竟然想到这一招。”
两个童子得意地笑起来,接着又是龇牙咧嘴做起鬼脸。
“没钱。”
“没钱那就去捉蜻蜓。”
男童没法,拾起斗笠,抢来一个童子的篾网,撒腿就去追蜻蜓。
“蛙子,你去跟着他,别让他逃跑了。”
斗笠男童跑向两只蜻蜓,一会儿便把身后童子甩在后面。
等蜻蜓落到草头,“哧”一声拍下篾网,两只苦命鸳鸯一只不落,囚困网中。
男童戴上斗笠,护住篾网急忙跑开。
后面几个童子跟了上来,几块石头滚过去,斗笠男童连人带蜻蜓一同扑倒在地。
那叫铁奴的童子捡起两只蜻蜓,两根竹签插向蜻蜓腹中,然后旗开得胜地去向几个女童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了。
男童慢慢爬起来,瞧着那些童子跑远,开心地叫喊着。
“哟,还是向恶势力妥协了。”
忽然旁边一株老藤树上坐了一个蓝衫道人,道人上下摇晃着,把藤树变成了秋千。
“没有。”
“没有?不是你把那两只蜻蜓送到人家手里的?”
“跑,放。”
“哦,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捉住它们后逃跑,然后把它们放了?”
“是。”
“哟呵,这想法伟大,可惜啊,腿还是不够长。难过不?”
男童不言。
“这样吧,跟叔叔走,叔叔教你通天本领,以后想救谁救谁,想打谁打谁。”
男童一听,立刻后退了两步。
“不对啊,这反应不对啊,这好话怎么造成了恐吓的效果!叔叔说的是学本领学武功,哼哼哈嘿!打坏人。”
男童又后退了一步。
“嘿,不信任我!长得这么剔透怎么不信任叔叔这种仙风道骨呢?”
“不学。”
“不愿意学?不想学?不学学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愿意不想呢?反正我有言在先,算是征求过你的意见了,没有违背师门规矩,走了。”
道人纵身下树,抓起男童就抗在肩头。
男童“啊”地大声叫起来。
“你这闷葫芦声音挺大的嘛。”
道人把男童抗到一座山上,一困就是三个月。
北般寺里一些弟子以为痴童走丢了,还有一些以为他被坏人掳走了,更有甚的以为老祖把他送下山了,因为法谙老祖一直说这孩子俗缘未了。总之都下功夫寻了一番,没想到就在将要放弃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又好模好样地回来了。
回来后痴童口目的痴性慢慢好转了一些,对武学的痴迷却大幅度增加,春夏秋冬,自己总是往后山上跑,就对着那颗老枫树,诵经打坐,踢腿练拳,勿论朝夕,直到法谙老祖西行,后来调整好心情,继续返回枫树下,练功不歇,十年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