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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跟随他们进了瑞园中堂,厅侧薰炉里散发出来的檀木香和香龛里的安息香味扑面而来,谢老夫人正在榻上闭目躺着,白发苍苍、形容枯槁,显然是将不久于人世了。
儿媳妇在她耳前呼唤了两声,老者徐徐睁开眼睛,忙叫人扶起她,遂又退去了众侍者。
老夫人看见梁月顿时精神了很多,忙招手让梁月过去,疲累的脸上露出几缕欣慰。
“孩子,你能来就好,能来就好。”
老夫人颤巍巍地抚摸着孙儿的手,梁月又想起了上次他来见老夫人时,师叔让他叫她祖母,他却一直不吭声,不是不愿意叫,是他甚感别扭叫不出来,之前从没有叫过别人祖母,就像没有喊过“母亲”“父亲”一样,若是叫阿婆、婆婆自然不成问题。老夫人去牵他的手他也拘谨地躲开了。
这一次他却没有躲,因为上次离开谢府后,师叔告诉他,老夫人她们心里伤心不已,她们料想这个自幼被送出去的孩子心里怨恨她们。其实梁月并没有怨恨,他只是自幼习惯了和寺里的僧人们一起生活,习惯了跟随师公、师叔们四下去求经弘法,对宗族的事情不了解也不感兴趣,觉得陌生他就避开她们。没有怨恨,况且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为何被送出去。
这一次他不想让她们再误会他心存怨恨,亦不想她们难过,师公去往天竺时,他深深体会了那种对于至亲的不舍和分离之苦。
不过在她们面前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别人问一句他答一句,幸亏老夫人懂他的志愿,没有跟他提认祖归宗的事,只是说希望他能留下来多住几天。
卧在床上的是他的祖母,那旁边的夫人正是刺史夫人谢氏,他的母亲。
谢夫人时不时地避开梁月的眼睛,目光四下无投放处,她一直在强忍着眼泪。
天已近午时,老夫人跟梁月问候了几句,便让人带他去洗漱待饭了。
梁月前脚走出房门,生母的眼泪便流了出来。
“也难为你和严儿了,眼睁睁看着孩儿不能回家。”
谢夫人忙擦了眼泪,化悲为喜:“祖母挂心了。先帝虽然早已驾崩,但是如今司马子规把持朝政,气焰之嚣张甚于往日。时局动荡,他回到府里又能怎样,保不准又被暗害。况且谢氏世代忠义,男儿哪个不去战场杀敌,朗儿已经到了服役的年龄,他少时没有享到父母的福,实在不忍回来后再送他去过那走在刀锋上的日子。既然他一心奉佛,就随他去吧,能平安快乐就好。”
“也难得你明义理,你们能这样想我也心安了。朗儿他心诚志坚,气宇不凡,吉人自有天相。”
“祖母说的是。媳儿矫情了,倒由祖母劝慰起来了。”话说着婆媳两人笑了起来。
……
……
梁月随两婢女向客房走去,忽然一仆役急急忙忙地跑向中堂,刚进去就气喘吁吁地禀告:“夫人,京西王公府旁院的少公子来拜访了。不过听说在来府的路上被劫了,这下正赶来着。”
谢夫人一众听闻此言无不惊讶。
眼下正是大晋国大乱于王氏之际,丞相司马子规专权却又沉迷于酒色,置国不顾,与奸狞之徒王宗鹤沆瀣一气鱼肉百姓,京陵城的百姓早已经怨声载道。前将军王肃以讨伐奸人为由联天府神兵南部将领刘哀之举兵攻进京邑,时任徐州的单车刺史——领州而不领军事的谢严将军此时也受命于外,已经五月未归家门,正是为了安抚天府神兵南部将士。
司马子规见京陵朝不保夕,方杀了王宗鹤以平王肃之愤。这王嗣郎正是王宗鹤之弟王瑜的小儿子,虽然王瑜的辅国将军之位没有受到牵连,但是眼下正是国和家动荡之际,这王嗣郎年将十六却全没有家国天下之情,只有儿女情长之思,想来不禁让人哀叹。
梁月虽不知那王嗣郎与王宗鹤一干人的所出,但听见仆役的话心里也是一惊:王公府、被劫,这少公子不就是自己在泗水碰到的被劫船的王嗣郎?
待洗漱完毕随谢府管事前往后厅用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一男子在不怀好气地说话,“夫人放心,四郎下次还会再来拜访,到时候礼品一齐补上。哼,下次如果再让我见到那群抢匪我非剥了他们的皮。”
“四郎只要人没伤着就好,礼品又算什么。只是老夫人现在有恙在身,勿要在她面前再提那些血腥的字眼才好。”谢夫人劝道。
他果然就是那被柳下派抢劫的王家少郎,现在的雄霸语气虽与在船上哭喊着求饶的语气迥然不同,但是一听就是同一个人。若是他知道当时我就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梁月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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