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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中在白云寺呢,去山上找他吧。”
“哪座山?”
“蛇山。”
这里是夏城,这几个士兵说的是江夏山,江夏山缭绕如伏蛇,也被此地人们称为蛇山。
几人一路行至蛇山,把几个病人安顿在山脚下,梁月和裴沂风便上山前往白云寺。
蛇山上建有一个小镇,并且落成几座庙祠楼阁。
山上的人间烟火加上绿松翠柏间的云雾,使得这座山别有一番闲逸情致。
放眼望去,并与长江东西诸山隔水相望,更显寥廓,栖身在这样的翠山明水里,只怕任谁都想不到这山下、这江水中的污浊毒流。
两人来到白云寺,一个守门僧人告知二位沈郎中是山顶酒楼的常客,两人转身就要向山顶爬去。
“两位施主,人生不过百年,何必形色匆匆,况且姑娘背负着这么重的东西,何不来禅院里稍作休憩上一炷香呢?”
此时裴沂风身上正背着卧蚕山上父亲留给她的剑匣,自从下了铁的卢她只能随身携带这件宝物了,这宝物本来就重再加上一个木匣子和匣子里面备的药丸药囊就更重了,所以爬到半山腰的白云寺她便开始喘气,门僧想不注意都难。
“小师父既然知道我们行色匆匆,就应该知道我们不会听你所言,又何必自讨没趣。”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是抱有一定希望,两位施主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两人一听互相看了一眼,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个僧人难道知道了他们的来由?
“况且这位小居士同是佛门中人,来到这里当有一种归来之感吧。”
梁月是北般寺俗家弟子,他怎就看了出来?
这个僧人话中有话、来历可疑,两人不再推辞,跟着他进了寺门。
寺院中心是一座两级的木质佛塔,一级塔座的佛龛上是弥勒佛、观世音和文殊菩萨,门僧把两人引到左侧环塔参拜。
白云寺虽在深山中,庙宇不大,香客却是不少,梁月走在这参佛的人群中的确显得与众不同,但是作为香客,裴沂风看不出来他和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向门僧。
“法师知道我们的来意?”
“贫僧不才,是寺中弘法大师算准今日这个时刻会有两位有缘人到来,并命小僧务必请两位施主进一支香。两位施主正是大师所说的有缘人,还请施主不吝施舍,助小僧完成使命。”
“哪位弘法大师?”
“两位请这边走。”
门僧带他们走进塔后面的一间僧房,里面只坐着一个闭目诵经的僧人,这个定是弘法僧了。
门僧离去,弘法僧未曾起身,仍然闭着眼睛,却微微一笑:“居士道这那书镇是在匣中还是在心中?”
真是个好生奇怪的人,两人刚踏进门槛对方却突然这样问!
两人相视一眼,又看向门左边的竹架,上面有几个木匣,其中一个里面正放着僧人所指的方木书镇,毫无疑问,“自然是在匣中。”
“若其在匣中,落案当有声,若是在心中,落案当无声。这样,贫僧跟居士打一个赌,赌它是在心中,两位居士可愿意一注?”
裴沂风疑惑地看向梁月,梁月似乎心有所悟,接着点了一下头。
“那好,凡是赌注皆有筹码,贫僧要下筹码了。如果居士输了,那就答应贫僧,自来处来,向去处去,莫停留中途。”
两人一听,又是疑云相视一眼。
“敢问大师是何人?此话又是何意?”
“两位居士皆是佛缘深厚之人,当解贫僧之意,至于其他,皆是天机,恕贫僧无能相告。居士只道愿不愿意参与。”
这个法僧看起来就和一座石头一样硬,想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且先会会他。
“如果大师输了呢?”裴沂风问道。
“如果贫僧输了,两位居士自来处来,任去处去。”
“好。”
“那烦请居士将那书镇从匣中取出,掷于案上。”
这间僧房里只有一个石案,就在这个僧人的右边。石案离竹架有一丈远,这样将书镇扔过去着实显得无礼,不过既然是为了赌注那就照做吧。梁月取出书镇,躬身向弘法僧行了个礼,轻轻伸臂掷向案几。【东晋的一丈约2.5米】
离手而出,忽然那书镇停在半空不动了,裴沂风惊地差点叫出来,转头看向梁月、看向那僧人,却见两人各自不动。
难道是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