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歌头一回佩服自己,心慌害怕成这样,她居然脑子还能缓慢转动,没忘了自己在这里喂那么久蚊子的目的。
“……苏公公,好、好巧啊。”
苏伯言薄唇微抿,眼神暗了一瞬。
少女蹲在那里仰头看他,头顶月光洒落在她包裹严实的脸上,露于外的杏眸氤氲着水雾秋泓,带着试探,怯生生。
如幼兽鼓足勇气探出了触角。
挠着他的心脏。
苏伯言收回视线,礼貌垂下眼睑,“奴才不知公主在此处,唐突了,公主勿怪。”
话毕,脚跟微转,往楼梯下转身,“时辰不早,公主早些回去歇息,保重身子。”
本来开口打那一声招呼,就已经把勇气力气全用光了,接下来云鸢歌还没想好要怎么样继续套近乎,结果发生男人回了她两句话之后,居然转身要走了?
这怎么行?
她给自己鼓了那么大劲,喂了半晚上蚊子,不是为了功亏一篑的。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不要脸了,她要命!
“不唐突不唐突,公公一块赏星啊!”这句话,是云鸢歌两辈子以来对着苏伯言说得最为顺畅的一句。
映冬,“……”
伯安伯玉,“……”
在公主跟公公对话开始就保持沉默安静的三个丫鬟内侍,刷新了对公主的认知。
蠢的让人无法理解,邀公公赏星?在近子时的夜半?
云鸢歌假装没看到三双瞪圆的眼睛,人站起来,小手在长袖下攥得紧紧的,死盯着半转身的苏伯言。
她还没为白天那场算计做出合理解释刷到苏伯言好感,焉能放他走?
错过了这此机会,下次她不定还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