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容口型无声,“不安好心。”
对视一眼,两人又若无其事扭开头去,继续这场漫长的应酬。
那边厢,全场百官都在看风向,自然看到皇上今天对夏侯公府特地表现出来的热络,各自心里转动着心思。
“老侯爷为我南诏立下诸多汗马功劳,以前先皇还在时就常跟朕说,老侯爷是我南诏肱骨老臣,任何时候都要敬之重之。”昭帝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笑道,“朕是一直希望老侯爷能继续辅佐朕左右的,可惜老侯爷早早就退出荣养,朕对此深感惋惜啊。”
夏侯老爷子已经年逾古稀,白须白发,看着老态龙钟,闻言朗笑,“能得皇上如此看重,老臣心中有愧。好在皇上手下能人无数,满朝文武皆有佐君之才,皇上励精图治,我南诏必然蒸蒸日上。”
群臣附和。
夏侯亦坐在祖父身边,姿态大方淡然,做足小辈的样子。
夏侯非有样学样,别的学不会,学着哥哥喝酒点头微笑手到擒来。
落在旁人眼里,少不得又夸赞一句家风严谨。
昭帝自然而然将目光落在了夏侯府两个后辈身上,“都说虎父无犬子,朕对夏侯世子也时有耳闻,常听得旁人夸赞之言,说夏侯世子才智卓绝,淡薄风月,是少有的良才,不知道老侯爷可有想法让夏侯世子入朝帮朕?”
“皇上谬赞,亦儿无才无德,担不得大任,真要让他入朝为官,只怕反而给皇上帮了倒忙。毋宁像现在这般,不给皇上添乱才是最好。”
从头到尾夏侯亦什么都不消说,全由老祖父给挡回去了。
这种问题在宫宴上不便多提,昭帝转而说起别的,只是刚才那些话到底在群臣心里掀了波澜,下半场夏侯公府的坐席前就没清净过。
期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夏侯亦抬眸看向对面,着红色曳撒服的男子就坐在他斜对面的位置,一手执杯细品,悠悠然然十足清闲。
前去那里敬酒的人不是没有,只是敬酒过后就立即退下,不敢多言。
真是,让人羡慕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