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忧欢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邢可儿却以为她是被自己拆穿害怕了,得意地笑出声:“池忧欢,现在知道害怕了?谁让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堂姐的东西都敢偷!”
池忧欢蓦地抬起头,直勾勾朝着邢可儿望过去。
那一眼,冷冽,森寒,如来自地狱伸出的凝视。
邢可儿被吓得心脏骤停,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好在裴骄阳及时扶了她一把,才让她不至于摔倒。
“池忧欢,你就算想讨二哥高兴,也不该偷邢大小姐的东西,何况那还是大哥送给邢大小姐的。”
裴骄阳落井下石的声音,让池忧欢终于冷静了一点。
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转头看向裴廷川,咬着牙与他对峙:“裴大少,你确定你看清楚了?你确定这只表……是你送给邢大小姐那只?”
裴廷川目光凝在她脸上,淡淡开口。
“当然……不是。”
邢可儿跟裴骄阳身子几乎同时僵住。
“大哥,你说什么?”
“裴大哥,你再仔细看看,这明明就是……”
裴廷川面色冷漠,打断邢可儿的话:“这块表确实很像我送那只,但我送那只表带上绣得是彩云追月,而这只……”
“这只表带上绣着船,湖面,还有太阳,”裴以宸接过裴廷川的话,掂了掂手中的腕表:“如果我没猜错,这上面绣的,应该是渔舟唱晚。”
裴以宸这么一说,站得近的几个人再仔细一看。
“还真是渔舟唱晚!”
“这小船、这湖面,绣得可真是逼真!”
邢可儿跟裴骄阳彻底懵了。
她们给池忧欢的那只明明是彩云追月,刚才在房间里池忧欢给她们看的也是彩云追月,怎么一眨眼功夫,彩云追月就变成了渔舟唱晚?
难道池忧欢还会变魔术不成?!
看到邢可儿跟裴骄阳脸上的疑惑,池忧欢冷笑一声,不疾不徐开口解释。
“晚清时期,两广总督得了两只西洋表,因为表盘格外精致,便进贡给了慈安、慈禧两宫太后。慈禧太后嫌原本的金属表带沉重冰凉,就特意命人找最好的绣娘,绣了两根表带,一根是彩云追月,另一根便是渔舟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