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朔方军还是和以前一样,能不讲道理就会不讲道理,而是喜欢用拳头回答,懒得废话。
“哎呀,好久都没去灵州了,朕要不要去一趟灵州呢?
方重勇不由分说,从挂在马鞍上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箭,搭弓射箭。箭矢朝着葛勒可汗飞驰而去,快如流星。
基哥看着回廊下方庭院内的黄色落叶,面无表情说道。
听到这话,基哥一下子就来劲了!
高力士低眉顺眼道:“确实如此。”
高力士将奏折递给基哥,乖乖的退到一旁。
“你要解释对吧?这便是本节帅的解释!”
马额头那里其实并不是马匹的最要害部位,有一块很坚硬的骨头保护着脑子,一般箭矢很难从这里杀死马匹。
方重勇骑在马上,微微昂着头,厉声喊道。他身后只跟着两個亲卫。
起码,得让外人看来是这样!
高力士有些犹疑询问道。
到头来,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听起来就让人血压冲头顶。
“节帅,这回纥人胆小如鼠,不堪一击,末将以为不足为虑。”
得亏过浮桥需要时间,要不然,这帮人总得留下一些抵挡住银枪孝节军的精骑,才能让其他人脱身,搞不好就是一场惨败了。
“叶护”是大唐册封回纥的官职,而“可汗”则是回纥人自封的,明面上并不被大唐所承认。
缺点就是床弩有点不太方便挪动。
基哥轻描淡写说道。
草原人去那边逃难可以,但长期生存真的不行。
但回纥叶护要是被俘后死在唐军手里,唐军不得已跟回纥恶斗,那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死状极为可怖!
这是床子弩的专用箭矢,箭杆直接用长矛砍成两段而成,前面再套上铁制尖头。
“圣人,这样说是没问题。可边镇那些人粗鄙,会不会不明白圣意呢?”
传令下去,不必追了,鸣金收兵!”
奴以为,现在灵州面临战火威胁,圣人还是不要去那边为好。以免惊扰了圣驾。”
“是。圣人,方国忠与颜真卿联名上书,说银枪孝节军在丰安城重创回纥牙帐骑兵,并生擒敌酋,回纥叶护骨力裴罗。这算是喜事。”
所以包括回纥人在内的铁勒九姓,哪怕他们分布很广。在河套地区,也多半是在黄河北岸附近活动。
高力士苦劝基哥不要作死去灵州。
“依你之见如何?”
他们压根就不想跟回纥人谈什么是非对错。
类似情况,其实在草原部落并不少见。
这玩意战斗力非常霸道强悍!管你穿什么盔甲,都是一发带走。
嘛,其实他也不懂基哥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才深秋,何以寒冷至此?
……
要不然,他就不是大唐官方承认的领袖,随时都有可能被下面的人做掉!
这是自开元以来就流行的玩法。
反倒是射中马头侧面,可以一击必杀。
这件事可大可小,关键要看回纥那边的反应如何。如果回纥那边不肯善罢甘休,那这件事便只好如当年大唐处理突骑施一般,痛下杀手了。
秋风萧瑟,草木枯败;黄河滚滚,声如雷鸣。
抓住回纥叶护,教训过一顿后撤掉封号送还,再立一个新的,这叫“泱泱大国之风”。
他下令是够果断了,可回纥人的动作更果断。
那匹马受了箭伤,疼痛难忍,然后发了疯一般来回奔跑。葛勒可汗在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甩下马匹,在地上翻滚了好多圈。
“奏折在此,请圣人过目。”
高力士马上就露出苦笑道:
“圣人,奏折里面还提到一件事。便是骨力裴罗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突发恶疾当场暴毙,就这么死了。
只不过,事实如何是一回事,要如何利用这件事达到目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非常自信,以自己那不娴熟的箭术,想射中葛勒可汗,可谓是难如登天!
基哥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说道。
高力士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朔方军无故杀回纥叶护,此等大事,我们需要一个解释。要不然,回纥铁骑,便会踏平灵州!”
本来是一件大好事,就因为在关键时候出了一点“小瑕疵”,如今居然已经到了不好收拾的地步。
“有话快说,本节帅很忙!”
方重勇对众将摆了摆手说道,眺望远方的草原。他心中并不像表现出来那样轻松。
无论如何,终究是失了道义,失了大国之风。
他连喊了三声,方重勇这才策马上前,与之相隔一箭之地,跟新任的回纥可汗对峙。
回纥既然要战,那便只能跟他们一战到底,打服为止!”
“节帅!刚刚那一箭射得好啊!节帅一箭退十万回纥骑兵!
此举不为别的,要的就是一个嚣张跋扈,不把回纥人放在眼里。
离朔方军的核心防区并不远。
回纥叶护无论死活,我们都不可能对回纥退让。既然错了,那便只能将错就错,别无他法。
看起来,就像是回纥人马上就要夺取灵州一样!
不过,真的猛士,从来不需要靠人数给自己壮胆。此刻谁心里更心虚,还真要两说!
正在这时,一个回纥骑兵上前,想骑马走过浮桥。
给方国忠下旨,让他守好河套。
无论如何,切勿丧失国格,不要丢朕的颜面。”
然而方重勇哪里知道,他这快如闪电,完全不期待准头的一箭,居然直接爆头了!
不过不是爆了葛勒可汗的头,而是一箭射中对方坐骑的马头,爆了马儿的头。
见此情形,蠢蠢欲动的回纥骑兵,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朝后方倒退了几步。
“圣人,灵州那边的盟誓碑,是您亲自立下的,可谓是比肩当年太宗的功绩。
明显单薄了很多。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那么回事。”
方重勇叹了口气,却是一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