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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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待的,我都觉得是龙潭虎穴啊。”
方重勇叹了口气,继续追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要去长安呢?”
“因为我母亲在长安。当年她被一个权贵看上,就跟着那个人一起去了长安,所以我一定要去长安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她抛弃我们!”
阿娜耶咬牙切齿的说道。
女人被看上,然后就直接带走……这貌似挺符合长安那帮权贵的行事作风呀。从基哥到五陵年少,好像都喜欢这一口。
阿娜耶这孩子当然不明白她母亲当年的苦楚,权贵们的命令,那不是一个边镇医官可以拒绝的。
搞不好还有夫目前犯什么的,太惨了。
方重勇心有戚戚,不忍将这些猜测告诉阿娜耶。
“你母亲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吧。”
方重勇安慰阿娜耶说道。
哪知阿娜耶本来一路上都对他和颜悦色掏心窝子说话,连自己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颜色都跟方重勇说了。结果听了这句话之后,便再也不说话,去白亭海的路上全都一言不发,再也没摆过什么好脸色。
……
大非川之战后,吐蕃为了防御唐军从河西走廊进入门源,而在老虎沟口这个重要隘口筑城派兵把守,并在此地修建了金巴台古城。具体时间为咸亨三年(公元673年),吐蕃将其命名为“新城”。
此后,河西的唐军处于全面战略被动当中,吐蕃军只要愿意,可以随时居高临下冲入大斗拔谷,斩断河西走廊。由此可以牵制大唐的河西节度府,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共计十多万兵马!
吐蕃新城以南的地区,已经成为其发动战争的策源地之一,这里不拿下,那么河西的唐军就不得不将兵力屯守于凉州一线,无法再支援西域。
于是,崔希逸把破局的第一站,选在了这里。
河西诸军,筛选二十岁以下的青壮勇士三千人,独立为一军,由赤水军军使王忠嗣亲自率领。
另有随军医官十人,用吐蕃那边常见的药材索罗玛布(红景天),与少量党参、山药、黄芪配成药方,以供军中急需!索罗玛布在吐蕃军中专供赞普与高级军官日常行军使用,唐军早就获知情报,只是不明所以,便没有多加关注。
方重勇提出阳气理论后,河西节度府紧急采购了一批索罗玛布,并有针对性的对“肺虚之症”配置了对应的药方,以应对行军中的特别情况。
为了减少身体的负担,唐军此行皆不上铁甲,以轻便的皮甲替代,一人双马以保证马力。
河西走廊(非山脉)的海拔在一千米左右,而吐蕃新城的海拔,在三千五到四千之间。
经过三天的急行军,王忠嗣终于抵达了老虎沟口。
此时此刻,漫山遍野都是开满了野花的野草。倾斜而蜿蜒的道路两旁,七弯八拐的是形态各异的山丘。
每一座山都不高,但整体呈现向上的坡度。这里的地形,可谓是开阔又复杂。矗立于平坦凸台上的吐蕃新城,就在不远处的某个山丘上。远远看去,那低矮的城墙,就好像只有指甲盖那么厚。
城是小城,只是地势太高,不好出手。
王忠嗣眯着眼睛,眺望着附近山丘凸台上的吐蕃新城,心里盘算着是骑马冲上去呢,还是让士卒们爬山爬上去。
草原跟官道的地形,那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看起来地都是“平的”,但实际行军却又完全不一样。
马儿在草原上可以如履平地,而人在草原上奔跑,则很容易摔倒,能感觉出到处都是坑洼不平。
吐蕃新城这里地势开阔,扼守了这条宽阔而蜿蜒的交通“要道”,因此藏兵是藏不住的,吐蕃守军不是瞎子,肯定会有一场硬仗。
区别只在于唐军应该何时出手!
“王军使,可用疑兵之计。夜晚派百人持锣鼓,在新城跟前鼓噪,待敌军出城,我们立刻退走,吐蕃人不明敌情,定然不敢追击。
连续三日皆如此,让吐蕃人不得安睡。
后面他们若是敢于追击,我们的伏兵正好将其一网打尽。
若是他们不追击,三日后我们白天攻城,吐蕃人已经习惯于夜晚应对我们的骚扰,白天必定精神不振,可一战而破!”
王忠嗣身边的崔乾佑小声建议道。这次出征,得康太和强烈推荐,于是崔乾佑也跟在队伍里面作为十将,分管五百人的队伍。
崔乾佑将其当做晋升的唯一通道!
听完对方的建议,王忠嗣沉吟不语,没有表示反对,就已经表明了自身态度。
崔乾佑心中暗喜,随即继续建议道:“王军使,我们白天可在山中放牧一半的马匹,次日交换。
让吐蕃守军有骄惰之心,看不起我们。若是能引他们出城抢马,则麻烦事都省了。”
“好,夜袭的事情,你亲自来办。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下去的。”
王忠嗣微微点头说道,已经采纳了崔乾佑的建议。
“得令,末将一定办好!”
崔乾佑激动拱手行礼说道。
自从河北被方有德无故革除军籍后,崔乾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转机!
建功立业,就在眼前了!
……
“这个是什么?”
方重勇指着一株光秃秃的灌木问阿娜耶道。
“这个不就是枸杞么?你这人不是什么都懂,还来问我吗?”
阿娜耶没好气的说道,方重勇的好脾气,也让她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了。
“诶,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嘛,我当然知道那个是枸杞。”
方重勇尴尬一笑,摆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株完全不认识的植物道:“那这个呢?”
“这个是茴香,可以做菜,也可以入药,但是做不了什么大药方。”
阿娜耶也收起小脾气,很是专业的开始讲解。
对于一个整日在医馆里面打杂的孩子而言,行医问药就是她生活的全部,起码是绝大部分。
“茴香啊。”
方重勇沉吟不语。
这玩意有用,但是卖不了大钱。跟枸杞一个性质。
“走吧,别处看看。”
方重勇转身要走,忽然被阿娜耶拉住了袖子。
“这里的药,乃至整个河西的药,都卖不出价格来的。我几岁开始就抓药,什么药材什么价,我最清楚不过了,不要白费功夫了。”
阿娜耶哀求方重勇,继续说道:“你的腿才好一点,怎么就不多休息会,要做这样不可能有结果的事情呢?”
“药和药方,那是两种东西。将来你要是去长安学医术,这就是第一课。只有能开出药方的医官,才会受人尊敬。如果只是开药拿药,那便只能在这一行的底层摸爬滚打。
马上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一方值千金。
免费教你的,不收钱。”
方重勇对着阿娜耶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往前走。
阿娜耶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觉这位半大孩子,令人捉摸不透,实在是高深莫测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