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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别人有的我没有,我心里就不舒服;我有的别人没有,我心里就很舒服!
类似这样的攀比心理作怪。
不过和传说中昆仑奴人高马大不同,方重勇所看到的所谓昆仑奴,很多都是身材特别矮小,很像是前世东南亚一带的人,比如眼前这几个。
<div class="contentadv"> 传说他们皮肤黝黑,身材精瘦,而且特别精通水性!
很多大唐权贵,都是在把昆仑奴当“潜水员”在用,把昆仑奴丢水井里打捞东西的传闻,来大唐之后,方重勇都听说过很多次了。
看得出来,因为卖得贵,所以他们的伙食跟其他奴隶比起来,要好不少。
封建社会存在奴隶制度,以及人口比例相当一部分都是奴隶,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大唐是一个经典的贵族社会,一切以贵族们的需求和品位看齐,奴隶类比牲口是写入《大唐律》里面的条文。
自然是不缺奴隶买卖,这些奴隶经常被主人殉葬,可谓是活着身不由己,死不死都是主人一句话。
等到清代的时候,富贵人家的“殉葬”制度却也时有耳闻,足见奴役他人是人类的劣根性,并不会因为时代的发展而消亡。
只是奴役手段发生了改变,更加隐蔽更加难以察觉,但实质却没有任何变化。
想到这里,方重勇微微皱眉,将这位来自阿拉伯的奴隶贩子拉到了一边问话。
“方节帅有什么想问的么?大唐南面海上见闻,在下也是略知一二,这些昆仑奴便是来自那里。”
这位阿拉伯奴隶贩子的汉话说得很标准,若是不看长相,几乎察觉不到他是外国人。
二人来到市场门外,方重勇让卫兵屏退了闲杂人等,单独问话。
方重勇看着对方略显苍老的脸,似笑非笑的问道:“如今葱岭以西,黑衣大食的什叶派起义如火如荼。而你却一直穿着白衣,莫非你以前是在白衣大食里面当官?”
听到这话,这位阿拉伯人贩子面色微变。他原以为自己的伪装已经很好了,假扮一个从南亚海陆来凉州,走遍大半个唐国的游历商人。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语道破玄机。
“方节帅说笑了,我离开大食好多年了,长时间在航海,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这位阿拉伯人贩子干笑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现在就连长安,白衣大食的商人也很少见了,甚至大食商人都很少。就算有,也是清一色的黑衣,或者根本不表明身份。
这种涉及教派冲突的事情,是完全不讲道理的。穿着白衣的阿拉伯商人,就好像是漆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在脸上写着自己是“少数派”。
“来人啊,带下去慢慢审!”
方重勇喊了一句,何昌期带着两个银枪孝节军的士卒,将这个阿拉伯奴隶贩子带走了。
“节帅,刚才那个人是黑衣大食的探子么?”
严庄一路小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么。他装作自己是从南面海边过来的大食人,应该消息闭塞,所以还是白衣大食,就应该穿白衣。
但实际上,南面过来的大食人,无论是不是黑衣大食,从广州上岸到了大唐后,都不穿白衣了,而是穿蜀锦。他们不表明身份,外人压根就看不出来。
这个人,明摆着就是个过来刺探唐军动向的黑衣大食探子,他们觉得伪装成奴隶贩子再好不过,怕我们怀疑,所以做贼心虚不穿黑衣穿白衣。”
方重勇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说道。
他一听有人报告说凉州城有人卖昆仑奴,就想看看昆仑奴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跟自己想象中一样的。没想到居然发现奴隶贩子是个穿白衣的白衣大食。
唐军探子其实已经掌握有关于西亚那边政局的大致动向,并非是两眼一抹黑。
白衣大食现在正在经历史上著名的“什叶派大起义”。并且白衣大食的镇压军队几年前遭遇决定性惨败,黑衣大食开始掌控权力,并全力追杀白衣大食的王室和官员。
现在西域那边偶然出现的,都是黑衣大食的商人。
与白衣大食商人的立场不同,黑衣大食对大唐实行了封锁边境的策略,他们的商人现在也很少来河西了,因此长安那边来自葱岭以西的货物,呈现断崖式暴跌,这也是商路走私收益暴跌的一个客观原因。
这位假装白衣大食商人的探子脑筋不可谓不灵活,他只是没猜到会有方重勇这个BUG。这位新上任的河西节度使,居然知道这一时期,大唐与黑衣大食将会爆发边境冲突!
很多时候,不知道标准答案去猜题,往往要走很多弯路。然而提前知道答案反推问题,却是无比直率。
“方节帅真是见多识广啊!”
严庄忍不住赞叹道,不敢小觑方重勇。
眼前这位爷虽然年轻,但一看就不是好忽悠的。
“对了,你来找本节帅,是有什么事情吗?伱现在不是在盯着发交子的事情么?”
方重勇一脸疑惑问道。
“啊,对对对,交子交子。
马待封从蜀地回来,还把楮纸带回来了。这种楮纸是真的……一言难尽。
节帅还是回府看一看吧。”
严庄有些焦急的说道。
“明白了。”
方重勇微微点头,带着严庄来到河西节度使衙门。然后根据严庄的指引,来到新建不久的衙门二楼的“案牍馆”,查看马待封从蜀地带回来的纸张样品。
这种纸和想象中有点不同。
首先就是带着天然的微微褶皱;然后是质地比较接近布匹,轻易拉扯不会断;最后是厚度非常薄。
比这个时代最厚的纸要薄上许多,甚至比官府日常办公用的纸张还要稍稍薄一点。
这种纸颜色白中带棕,还有一些像是显微镜下寄生虫那般的淡黑色短纹,均匀分布其间。
每个短纹看起来都不规则也不相同,但整体上呈现又均匀分布。
这种纸张别说是工艺了,就算是见,方重勇都算是今日头一次见。
算是开眼了!
他敢断言,光这种张,就是一种天然防伪。尤其是其中那些淡黑色的细小短纹,就很有辨识度。普通人可以一眼识别其特征,非常方便用来当做防伪特征。
而且在不知道纸张工艺跟材料的情况下,外人很难仿制出来。
“马郎中,你有心了啊。”
方重勇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马待封走过来对着方重勇叉手行礼,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制作该楮纸的工匠家全族数十人,都随下官来了凉州。原工坊一把火烧了,什么也没留下。”
“嗯,本节帅会向圣人给马郎中报功的。”
方重勇微笑说道,跟马待封使了个眼色,一切尽在不言中。
“岂敢岂敢,都是为圣人办事的,下官不敢居功。”
马待封谦逊说道。
这人不愧是基哥身边办事的工匠,知道事关重大,筹谋楮纸的时候当真是滴水不漏。将来若是交子出现高仿的,绝对不会怪罪到他头上。
马待封已经是尽可能的做到技术保密和封锁消息了。
楮纸是一个大门类,蜀地每一家工坊做出来的产品,都是略有差别。甚至同一家工坊,根据用户需求的不同,他们也会细分产品的子类。
旁人若是没有专业指导,光这种专业楮纸,都得几年时间不断试错才能仿个大概。等试错试出来了以后,还要对付其他的防伪。
谈何容易啊!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方重勇伸了个懒腰说道。
“节帅,纸张解决了,我们用什么油墨呢?”
马待封忽然提了个奇怪的问题,把方重勇给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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