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墨,你昨夜是不是见阿平了?”
谢南星今日给沈烬墨涂药的时候,看到沈烬墨腰背的伤疤比昨日裂开的痕迹多了几分。
“嗯,问了一下我昏迷这段日子的事情。”
谢南星知道沈烬墨会问,沈烬墨也知道谢南星会看出自己半夜起了床。
“起床的时候涂药膏了没?”
“你放在床边的药膏,我起身和躺下去的时候,都厚厚涂了一层。”
沈烬墨有听谢南星的话,涂上了厚厚的药膏,再起床。
谢南星给自己端了一盏鸡汤,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喝着:“下次,你问我,我坐在你旁边告诉你,好不好?”
沈烬墨抿唇,是沉默的拒绝。
谢南星拧眉问:“为什么不想直接问我?”
沈烬墨微微抬手,心头尚且有薄怒的谢南星,已经将脸凑到沈烬墨手边。
“你若觉得是好事,是开心的事,你必然会同我说。”
你不说的,于你而言必然不是好事,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再度陷入不好的回忆?
谢南星得到这般解释,反倒觉得委屈起来了。
“沈烬墨,你光会照顾我有什么用?”
起身走到沈烬墨跟前,握着沈烬墨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沈烬墨,你不照顾好你自己,又有何用?”
这是谢南星头一次,用自己瘦骨嶙峋的身子告诉沈烬墨。
没有沈烬墨,他会死。
而这般由谢南星用身体陈述的结果,落在沈烬墨耳中,宛若在空谷雪山之中的呐喊。
未曾消散,沈烬墨也不允许他消散。
而一浪高过一浪的回音,最后带来的,是会将一切生机掩埋的雪崩。
这场雪崩,将所有觊觎空谷的生灵掩埋,独独给予了沈烬墨在风雪中信马由缰的自由。
习惯紧绷的神经,一缕一缕被放松,松到沈烬墨只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的正常人在看。
“谢南星,我伤口又疼又痒,我想挠。”
谢南星拍了沈烬墨手背一下:“不准挠。”
“那你能帮我吹一吹,拍一拍吗?”
沈烬墨将手抬起,强调道:“乖乖,我真的有些难受。”
撸起沈烬墨的衣袖,谢南星用指腹轻压着:“是这里吗?”
“嗯,上面也有些痒。”
“沈烬墨,对不起。”谢南星小声道歉。
“你已经在学着照顾自己了,你已经比以前做得好很多了,我还非要逼你。”
没有人可以一口气吃成胖子,也没有人能立即学会照顾自己。
可谢南星现在很着急。
他若能长长久久陪伴在沈烬墨身侧,有他在,那能提醒沈烬墨的人就在。
可谢南星不知道自己还能陪沈烬墨多久了啊。
所以,沈烬墨要很快的,学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给沈烬墨将那些结痂比较厚,又比较好碰到的地方都拍了拍。
又将那些还在慢慢渗出血丝的地方,轻轻吹了吹。
“谢南星,我说过会同你白头偕老。”
“谢南星,你别怕,我说过的,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