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竹雄问道:“那该怎么办?队长,我脑子没你灵光,你说,我去做便是!”
吴求道说:“你先拦住那几个抬人的劳工,那汉子虽然砸了腿,可这半日的工钱得先结清。然后我们去看看那汉子情况怎么样,他这几天做不了活,家里就断了炊,说不定要死人。”
有了竹雄这人高马大的巨汉开口,监工也没办法,只能先将工钱给了那黑瘦汉子,然后吴求道几人便帮着将黑瘦汉子送回了家,得知他与太守同姓,也姓王,名叫黑狗。
其实说说是家,根本就是随便搭起来的窝棚,巴县城外有很多这样的窝棚,都是乡下农民吃不上饭,跑到首府来乞讨过活,城中安置不下,太守就让他们聚居在城外。
窝棚里有一老一女一少,老的是那王黑狗的老母亲,女的是他妻子,小的是他儿子,才三四岁,说本来还有一个大女儿,逃荒路上吃不上饭给大户人家买去做奴婢了。
这段时间王黑狗家中本来一直都是靠他在外做工买粮,那点钱粮甚至不够一家老小吃,所以王老太和儿媳经常带着小孩去山里挖笋捡蘑菇,勉强才能度日。
吴求道问:“你们这窝棚区里都是逃荒来的流民,城里就没有施粥吗?”
王黑狗的老婆答道:“不敢有瞒官人,三年前旱情刚开始,还是有粥棚的,是王太守动员各大富户,出钱出粮,接济穷苦百姓与流民,但旱情迟迟未解,所以去年粥棚就停了。”
吴求道又问:“这窝棚区里,像你丈夫这样受伤患病的人多不多?”
众人齐声答道:“当然多了!”
吴求道点点头,给了王黑狗一家几十文铜板,然后走出臭烘烘的逼仄窝棚。
竹雄问道:“队长,你就给了几个铜板?伤筋动骨得养一百天,几个月没活干,他一家有老有小,接下去还怎么活啊?队长,你预支我一两银子吧,我去送给他们。”
吴求道摇摇头:“不急,我们初来乍到,就是想帮人也得弄清当地情况,找准方法,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再说这种地方,你真给了一两银子,明天就能看到他们的尸体了。”
几人又在这片窝棚区逛了一圈,哪怕独眼龙和飞天虎两个塞外羌人也都心生怜悯,吴求道觉得看的差不多了,情况都大同小异,于是就转头往太守府走去。
一路走来吴求道看到街面上人流稀少,这客人一少,连沿街叫卖的小摊小贩都没几家了,临街的商户更是关门大吉,没几个开着门的。
那些粮行和卖些油盐酱醋的副食铺子都只开着一条门缝,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那些人眼巴巴地看着店铺内部的情形,生怕有人出来说东西不卖了。
结果那家粮铺里,还真就走出几个肌肉壮硕的伙计,对着排队的客人们说道:“抱歉了诸位,今日店中存粮已经卖完,大家还请去其他店铺碰碰运气吧!”
排队的众人难以接受这情况,顿时鼓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