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乌里市站到了。严楠早就打电话通知了等在乌里市站出站口的爸爸妈妈,告诉他们列车已经到了。
严楠的爸爸严路江和妈妈郭映露站在出站口,他们已经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想迫切见到三哥的心像欢快的小兔。金庸中文
近了,再近了。在人头涌动中,严路江一眼就看到了被严楠搀着的三哥。三哥另一边还有个中年女子也在搀着,应该是严楠说的女医生茉莉黑。
严路江兴奋地举着接亲人的牌子,口里叫着“三哥,三哥,路江在这里呢。”
看着丈夫兴奋的样子,郭映露的眼睛潮湿,她也跟着向人群中的三哥挥手。多少年未见了,再见时却是三哥的人生末途。
严楠远远地看到了自家爸妈在出站口,奋力地挥着牌子喊叫。他停住脚步对三伯说,“三伯,快看,我爸爸妈妈来接你了。”
三伯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出站口,他看不清四弟与四弟媳的身影。“太远了,我看不清,楠子,我们快点。”
“别慌,慢慢走。”茉莉黑不依,她理解老人想见亲人的渴望,但是不能走得太快。三伯是危重癌症病人,吃不消的。
“好,好。”三伯很听茉莉黑的话。张兴力扛着行李包走在后面,茉莉黑回头看了他一眼,小伙子还是有点作用的。
她对着张兴力笑笑,道声辛苦又接着朝前走。严楠也回头向张兴力点点头,心情复杂到什么都没有说。
出站口,严楠与茉莉黑放开搀扶着三伯的手,让三伯慢慢地走向热泪盈眶的严路江与郭映露。
三人在出站口紧紧相拥,严楠、茉莉黑与张兴力静静地站在一边。五分钟后,三位老人分开,严路江与郭映露扶着三伯,望向站着的严楠、茉莉黑与张兴力。
两人热情地欢迎茉莉黑与张兴力的到来,安排两人与三伯一起住到家里。
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地出了站,打了两辆出租车去严家。茉莉黑与严楠、张兴力坐一辆出租车,三位老人坐一辆出租车。
三伯在出租车上很兴奋,“楠子的媳妇和孩子在家吗,我这当长辈的还从来没见过他们呢,也没带什么礼物。我将家里的房子卖了,卖房子的钱我准备给楠子。”
“哎呀,三哥,你的钱我们不要,你都留着自己用。”郭映露连忙拒绝,三哥的钱得留着给他自己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