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晏梓青不知道的是,莫莉承受的虐待比黄盛锦有过之而无不及,哥哥病情好转,父母欢呼,没人去注意她。哥哥病危,她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背着姥姥姥爷被毒打。黄盛锦遭受的虐待来自小姨,莫莉遭受的虐待来自亲生父母,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是精神上的。莫莉视其为龌龊的家丑,亲情的扭曲和人性的变态,她无法拿自己的痛苦,向别人陈述来博取同情,二十多年过去了,午夜梦回,每每想起心底埋藏的往事,都是噩梦,是对自己的精神虐待。她劝晏妈不要在黄盛锦面前提及往事,提及彭兰的伤害,其实是拿自己的亲身经历在告诫,那种揭开心里厚厚伤疤鲜血淋淋的痛,不是同情心能治愈的,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默默的自愈走出来。
晏梓青知道的这个大概,仅限于他问什么,莫莉说什么,有时候他问莫莉也不会说,更不会主动提起。晏梓青知道莫莉父母虐待她,但是晏梓青的认知里,打骂已经是虐待的底线了,黄盛锦背部的那种割伤和烫伤,在他眼里是变态所为,他想不出亲生父母能把自己生的孩子打到骨折。
所以,即使莫莉不喜,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晏梓青还是把莫莉的父母当成岳父岳母来尊敬的,只是后来莫莉一而再再而三的,禁止晏梓青与岳父岳母来往,莫莉的话就是晏教授的圣旨,再加上晏梓青帮莫莉处理姥姥姥爷遗产时,也见识了这对长辈认钱不认人,泼妇骂街的本事,晏梓青嫌麻烦避免惹祸上身,又听莫莉的话,不再和岳父岳母来往,可是婚礼毕竟是人生大事。
已经说到了亲家,莫莉骑虎难下,她叹气不得不表态“不用商量,你们定就行,我没什么要求。”
莫莉的话让晏爸晏妈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自家儿媳与众不同,可婚礼也不能如此随便啊?不是说,每个女孩子都很期待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吗?
晏妈眨着两眼问号看向儿子,自己那会儿是忙着跑船生意,云城一家吃顿饭,忙回来再去晏家吃顿饭,领了证就算结婚了,那会儿也不兴盛大婚礼,可是他们有能力以后,晏爸爸把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办的跟婚礼一样壮观,说是补偿她,最后还是彭梅自己觉得太折腾了,才改成五年办一次。
现在不一样啦,有条件,不差钱,就算小青青不在乎,为了尊重莫莉宝贝,也要把她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
可是,这画风不太对啊,怎么自己儿媳莫莉宝贝对婚礼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呢?就算我们是画家lili,我们要风度有风度,要艺术有艺术,我们还要医术有医术,可是我们依然是女孩子呀!
快被老妈眼神烧穿脸皮的晏梓青,内心也很无奈,领个结婚证,自家莫莉宝贝就折磨了他十年,还好这十年来人他是抓住不放手的,莫莉一直是他的,可是提起婚礼,莫莉比领证还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