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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想明白这点,白景源叫来苹,让她给他换了一身平日里穿着睡觉、手肘处都磨得发毛的旧衣,这才绕到屏风外,坐到往日习惯坐的地方。
没多会儿,憔悴的鲁人与疲惫的二老先后来了,分左右坐下之后,谁都不想开口。
实在是嗓子哑了,难受,想哭。
白景源羞涩的笑了笑:“天气渐暖,诸位是否也有昏昏欲睡之感?”
见公子精神奕奕的坐在上首,还以为他是在替自己找台阶下,不由纷纷点头认同。
有那戏多的,还以袖捂脸,说自己太过怠惰,有愧祖宗某某某,竟是趁机给自家刷起了存在感。
白景源一直笑着听,直到他们强打精神也说不出话了,他才状似无意的拿起一叠纸抖了抖,一边抖,一边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抛砖引玉,为大家讲一件趣事吧!”
鲁人只当他小孩心性,自无异议,纷纷叫好,渔樵二老却是被他坑怕了,听到这话就提起心来,生怕又被带到沟里。
“却是有一年,某地天旱,民不聊生,此地县令急得满嘴燎泡,吃不香睡不着,实在没法,就叫来城中商人,想让他们救助百姓,然而这些商人为富不仁,纷纷打着自家主家的名字,说家中也无余粮哩!”
众人以为他又要借此问政,纷纷思考自己若是那县令,该怎么做,就听公子又道:
“你们可是以为那县令无法可想了?谬矣!谬矣!”
“哦?”
这下就连渔樵二老也来了兴致。
“那县令只是给他们讲了个故事,之前为富不仁的商人立刻慷慨解囊,城中饥荒由此得解!”
这下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全都盯着他,等他说那故事里的故事。
熟练的生造了个套娃,成功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白景源这才开口:
“县令说,从前,有一只猴子,死后来到阴间,投胎之前突然想要下辈子当人,就对阎罗祈求不休,阎罗好脾气,就同意了,当下命左右夜叉将它拖下去,把它身上的毛都拔干净了再投胎。结果夜叉刚拔了一根毛,猴子就哭闹着反悔了。”
这故事妙趣横生,比起枯燥的文学辩论有趣多了,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纷纷感叹公子白今日总算做了个人,就听公子又道:
“见猴子反悔,阎罗非常生气,不由骂道:一毛不拔,还想当人?来呀!给我拖下去!让他世世代代都接着当猴子吧!”
“哈哈哈——嘎?”
众人笑到一半,意识到不对,急刹车下,笑声好似鸭叫。
一个个脸涨得通红,不等说话,就见公子白又抖了抖手里的纸,吩咐童儿:
“难得众多贤达同行,孤近日学识涨了不少,自是不能委屈了诸位君子,鹿儿,你这就带着孤最心爱的、价值万金的白纸,去最近的城里换来粮草,我们自己的马无所谓,务必要把客人们的马儿养得膘肥体健才好!”
一番骚操作,又是阳谋,除了有点不要脸,没别的缺点。
但是吧!这里的文化人就是脸面大过天,没办法呀!
若是让公子把心爱的东西卖了,替他们养马,传出去,这对公子来讲是美名,对他们来讲就很不好听了。
白景源这种“脸皮厚吃个够”的性子,合该在这无往不利。
话音刚落,廖勿就拦住了他:“公子!不可!”
白景源特别纯良的看着他,满眼都是:“为啥?”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廖勿涨红了脸道:“某极爱公子的白纸,眼看着这些白纸卖给他人,定会心如刀绞!不知公子可否、可否……成全我啊!”
白景源拧紧眉头,状似十分不乐意,纠结许久,才叹口气道:
“罢了罢了!虽我的白纸价值万金,可,既然你要,那便赐予你吧!”
廖勿心里有点开心,想着公子既然答应不去卖纸了,他就不用给钱了,结果就听公子又道:
“卖纸的确不合适,罢了,去把我的美玉卖了吧!注意别挑那些扎眼的,万一被臣民认出,臣民得知孤如此贫穷,定会食不下咽啊!”
尼玛!
众人还能怎么办?只能挨着掏钱买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