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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行,竟然将虞翎和虞玥都带来云深不知处。”江澄有些不屑。
虞金嵩连忙道:“是玥儿非要跟来的,翎儿是……”
“行了,你也不用跟我解释,打的什么算盘,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走吧,我还有事。”江澄打断虞金嵩的话冷声道。
虞金嵩只得和姚乾冲讪讪离去。
官房里姚乾冲坐立不安,不停的来回走动着。
一旁侍立的门生也是一脸焦急。
终于,门生开口道:“宗主,要不我们现在悄悄的回去?”
姚乾冲止住了脚步低声道:“荒唐!现在走岂不是不打自招?”
门生遭到训斥,有些无奈的道:“可是,明天蓝忘机质问,我们如何回答?您和金光庶的关系,可是瞒不了人的。”
姚乾冲叹道:“当然不能瞒了,谁不知道我现在是靠着金光庶,唉!原本还指望金星能当上家主,我们也就能出头了,谁想到会是这个结局。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不佑我!”
门生道:“那怎么办宗主?如今金家已经死光了,我们总不能再被他们连累。”
姚乾冲不语,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道:“既然走不了,那也无妨!毕竟我没杀过人,只是听金光庶的吩咐,散播了谣言而已,他蓝忘机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杀人吧!他现在还没当上仙督,做事还是会思量几分的。”
门生小心提醒道:“可是宗主,您毕竟中伤的可是夷陵老祖,谁不知道蓝忘机和夷陵老祖关系匪浅,何况昨天您可是在清谈会上没少议论夷陵老祖的是非!”
姚乾冲一怔,方才想起自己昨天对夷陵老祖的咄咄逼人,不禁悔道:“唉!真是祸从口出!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正当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时候,聂怀桑却是波澜不惊。
心腹门生看到聂怀桑漫不经意的品着茶,终于忍不住道:“宗主,他们都在议论,您也不出去听听?”
聂怀桑笑了笑道:“我还是不要去凑那个热闹,他们又能议论出什么?这蓝二公子行事又岂是他们能预料的?”
门生道:“不过这蓝二公子还真是为了魏公子什么都豁得出去。”
聂怀桑笑了笑摇头道:“这蓝二公子还真是嚣张!真没想到,他也有这狠辣的一面,出手毫不留情,堂堂一个仙门世家,竟然一夜之间就让他给灭了。”
“不过,也难怪!”聂怀桑又了然道:“王氏竟然用如此恶毒手段对付魏兄,这可真是触碰了蓝二公子逆鳞,也是自作自受!”
门生道:“宗主,您在背后如此暗中相助,想来以后我们在仙督心里就是自己人了。有了仙督扶持,我们聂氏定能恢复往日辉煌。”
聂怀桑叹道:“我这也是为了报答魏兄,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我们岂能如此安稳,恐怕还在清河为我的那些祖宗们疲于奔命。”
门生道:“宗主仁义,魏公子也定会把宗主视为挚友。”
聂怀桑不答,手持着折扇默默想了一会道:“不过,王阳逃脱,毕竟是隐患,还是要小心。”
门生安慰道:“宗主过虑了,那王阳就是再有能耐,没了老巢,他又能翻出什么浪花?现在连金氏这个帮手也没有了,仅凭他个人能有什么力量!”
聂怀桑摇了摇头道:“我总觉的王阳背后还有人,还是要多加小心!”
门生上前一步道:“宗主待如何?”
聂怀桑道:“你即刻传讯常叔,让他安排我们的人密切注意一个人的行踪。”
门生小声道:“宗主说谁?”
聂怀桑附在门生耳边说了一句。门生面色凝重点了点头道:“宗主放心,我即刻去办。”
门生说完行礼退去。
聂怀桑兀自品着茶,犹在思索着。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聂怀桑的思绪。
江澄拿着一瓶酒站在了门口。
聂怀桑一愣,立刻又反应过来。笑了笑道:“怎么江宗主也睡不着,想找人喝酒?”一边将江澄让进屋里。
江澄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道:“除了找你,还能找谁?”
聂怀桑笑了笑,拿出两个杯子,江澄一一斟满,两人先碰了一杯。
聂怀桑先开口道:“江宗主,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仙督再怎么样也不会牵扯到你!”
江澄有些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我是怕牵连?我就是心里烦闷,想找个人喝酒罢了!”
说完又倒满,自己先喝了一杯。
聂怀桑笑道:“那你怎么不去找魏兄?怎么到我这里来?”
江澄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找他?可是这个时候去找他我总觉得不合适。再说了,金陵说蓝思追他们也不让去静室打扰魏无羡,说是仙督吩咐的。”
聂怀桑听了有些惊奇道:“是吗?仙督吩咐的?那现在魏兄一个人在静室?”
江澄点点头道:“应该是吧,魏无羡也真听话,竟然自己憋在静室,亏他能忍得住。”
聂怀桑摇了摇头道:“江宗主还看不出来,仙督这哪里是不让打扰,分明就是在保护魏兄。”
江澄略愣了一下,瞬间了然。
心里不禁有些感动,也有些释然。
聂怀桑看着有些出神的江澄道:“唉!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常圆。情到深处也不过如此了。”
江澄白了聂怀桑一眼道:“嗤!瞧你那样,难不成聂宗主也有喜欢的人了?”
聂怀桑笑了笑道:“我倒是没有,不过江兄应该有吧?”
江澄一怔,聂婉儿的脸立刻浮现在脑海。
看到聂怀桑盯着自己略有些期待的眼神,不觉有些心虚,脸色微微发烫。连忙端起酒杯,却是空空如也。
聂怀桑看着江澄失态的表情,有些好笑,片刻又正色道:“江兄,我们聂氏是屠夫出身,所以没有这许多的规矩。我大哥在世时,也是教导我,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不必拘泥带水。如今我和婉儿相依为命,蒙二哥不弃,亲自传授音律,婉儿才能平安长大。我只希望婉儿能有一个好归宿,只要是两情相悦,我这个做叔叔的必不会阻拦,江兄可明白?”
江澄就是再傻,也能听出弦外之音。
但是饶是如此,江澄依然不敢说破。
毕竟,聂婉儿对自己是不是也有那个心思,江澄不敢肯定。一直都是自己在揣测,没有听她亲口承认。
想到这里江澄有些烦躁,干脆不再多想,端起酒杯道:“聂兄,喝酒!”
聂怀桑知道江澄仍有顾虑,也不说破,和江澄一饮而尽。
终于,云深不知处渐渐平息,恢复了往日的更阑人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可是,今夜注定无眠。